宋翊在止念之时已然没有了时间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宋翊十分欣喜地发现,从肚脐处吸入的元阳逐渐变得粗了一些。这说明自己对胎息之法的领悟越来越深入,并且已经逐渐开始适应。
并且,胆中产生的肾水之气也变得浓厚起来。此时,内丹已有黄豆大小,而且变大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此看来,凝成内丹的时间会比预期快上不少。
止念日久绝非一朝一夕,宋翊虽然不知时日,却定然要比练习三脉七轮长上许多,而且辛苦凶险。
这段时间,宋翊只靠食元阳之气、饮舌下津 液来维持性命,已完全进入了辟谷状态。但即使在胎息辟谷之中,身体也不是没有任何消耗。
可巧,宋翊修过炼体之术,由外至内更换一新,五脏机能旺盛,筋骨强健异于常人。因此,他才能耐受如此打熬,长时间水米不进依然能有津 液源源不绝地产生。若是换做旁人,恐怕已经油尽灯枯。
又过不少时日,虽然自肚脐处吸入的元阳已变得线绳一般粗细。但肾水却变得越来越细少,渐渐开始枯竭。
宋翊知道自己的体能即将耗尽,不由得焦急起来。而此时,内丹已有桂圆大小,悬在心口处一团红气当中,晶亮透明。
那红气便是心火,蓝色肾水之气一弱,红气反而随之变强,宋翊又开始感到心中炙烤得难受。
逐渐地,宋翊的头脑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两肾停止产水已经不知有多长时间了,那内却丹始终悬在心火之中不肯掉落,而心火却比开始之时炽烈了不止一倍。
宋翊犹如身处丹炉之中烧炼一般难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疏漏了什么,“落丹”是否还有什么特殊的法门被自己忽了?在这么耗下去,自己就要被熬干了,元阳与体能都被心火抽走了,现在是自己烧自己,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桂圆大小的先天真元倒也算不上十分出奇,但也算得上是上等资。可宋翊此时已顾不了这许多,保命要紧,只盼着内丹快一些落到气海之中。但这一切并非由他自己能够做主,只能顺其自然耐着性子等待,半分不能强来。
本是晶蓝色的内丹,在心火的不断烧炼之下竟然又缩小了一圈。而且蓝色逐渐褪去,渐渐泛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此时,宋翊心中才算明了,原来要待这内丹完全变成金色之时才会落丹,只是不知自己是否能熬到那个时候。
世间之事往往都是机缘造化,尤其是此等修炼之事往往都是不期而得,半途而废者多不胜数,而其中有只差半步者却不自知,其实咬牙坚持片刻便可功成,实在可惜。
宋翊算是比较幸运的,就在他心力交瘁实在打熬不住,准备散功之时,内丹却脱出心火爆出耀眼的金光,迅速抽光了体内所有剩余的元阳。
就在宋翊欣喜地认为马上就要落丹之时,内丹却开始疯狂地在经脉中游走周天。
此时,内丹已经凝缩了不少,大概只剩桂圆核大小,但整颗内丹若要通过筋脉运转周天,仍是十分勉强。
也是亏得梁师成所赐,宋翊筋脉豁达已有一流高手的水准。否则,立时便要被这颗内丹涨破筋脉。
看来修炼内丹之术处处凶险无比,沟坎纵横,绝非普通之人可以轻易染指。若非二三十年的内功功底,随时都有可能陨落,这还得说内功有所大成。
虽然宋翊筋脉豁达,周天路上穴位早已打开,此时依然十分难过。
内丹挤开筋脉通过穴位,在经脉之中肆虐蹂躏,比之当日被梁师成强行开穴犹有过之,宋翊倒是没有生过孩子,想想也差不许多。
内丹走了几遭便安于气海丹田之内,再有元阳入体,经过经脉游走后便会围绕在内丹四周凝而不散。正如吕祖所说,如果本身有真元存在,内丹恐怕便会停在上丹田之中。
宋翊见真元已定,迫不及待退出胎息,大口地喘息起来。也不知胎息了多长时间,突如其来的凉气进入干涸的咽喉,令人感到麻痒疼痛。
宋翊跪在地上剧烈地咳簌起来。伸手摸过盛水的葫芦,其中的清水几乎已经见底,三口两口便饮了个干净。
正如久旱逢甘露,清水入口甘甜醇美,远胜琼浆玉液。宋翊将葫芦底朝天喝了个一滴不剩,四肢一摊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上一下。
由于长时间打坐一动不动,全身关节传来针扎般地疼痛,尤其是双腿膝盖的疼痛更加剧烈,与双腿筋肉的麻痹之感混在一起,说不出得难受。
但宋翊也只能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这种感觉慢慢地褪去。同时享受那凛冽清新的空气进入心肺时带来的一丝丝疼痛与畅快。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宋翊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知觉,只感觉身体里空空荡荡,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一丝力气都没有,虚弱得像一个病入膏肓之人。摸了摸身上的皮肉,几乎瘦掉了一个人。头脑中不住的眩晕恶心,肠胃之中咕噜噜地响个不停,饥饿之感如潮水一般涌来。
宋翊迫不及待地伸手摸过包袱翻找食物,发现进洞时购买的面饼肉脯已经发霉。这肉脯是北方辽人行军打仗时常备的食粮,通常能保存一月之久。由此看来,自己胎息的时间绝对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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