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条山比邻塞外,多有异族商客往来贩卖特产。 宋翊到山下县城内,买了牛油蜡烛,面饼肉脯,回到山中。行路之时格外小心,暗开轮穴 洞察四周,生怕有人尾随。
宋翊在县城内匆匆吃了羊肉汤饼也未敢饮酒,回到石室之中,燃起蜡烛仔细研读胎息大法。
胎息大法——胎者胎其神,息者息其气,是为胎息者也。口鼻仅为呼吸之门户,丹田为气之本源。
得胎息者,能不以口鼻嘘吸,如在胞胎之中。不动不摇,不忧不惧,不思不想,如婴孩之处母腹中。
神气归根而止念,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
心住息而返归本源意喻为胎,是心不动念,无来无去,心定神凝之境。
心不动则气微、动而无感知,故继之以不出不入,自然常住,非气停出入,心息尽定。
这段文字的字面意思是说,胎息并非单纯的闭住口鼻强行停止呼吸,而是像婴儿在母胎中一样,摒除杂念不思、不想、心念不动,自然而然的忘却呼吸进入胎息状态。
而下面一段文字,却是对胎息之法的分析与详细讲解,提出了“止念”和“食气”两个问题。
“止念”,了断想入非非,坐忘入得胎息。返还本源,摒弃后天欲念,达到无欲、无念,断绝七情六欲,阴气自不得入体。庄子曰:“至人之息以踵,凡人之息以喉”。踵者,根也。绝非妄自闭住口鼻止吸也。
“食气”,胎息者需习闭气而吞之,习嗽舌下泉而咽之,名曰“胎食”,大定者食气辟谷也。
其意便是进入胎息状态,首先要摒弃所有的后天欲念,而后便不再吃喝、呼吸,学会以自身体内气息为食,以自身津 液为水。
之后,吕祖又用一段文字进一步论述了其中法门:“胎从伏气中结,脐下三寸为气海,亦为下丹田,亦为玄牝。
世人多以口鼻为玄牝,非也。口鼻即玄牝出入之门。盖玄者水也,牝,土母也。世人以阴阳气相感,结于水母,三月胎结,十月形体具而生人。
修道者,常伏其气于脐下,守其神于身内,神气相合而生玄胎。玄胎既结,乃自生身,即为内丹,不死之道也。
在胎为婴,初生曰孩。婴儿在腹中,口含泥土,喘息不通,以脐咽气,养育形兆,故得成全,则知脐为命门。
上古之时,并无经脉穴位之说,修炼之仕皆以脐为口吸入元阳,在丹田中宛转悠扬,聚而不散,与内脏之气交结。
初学之人,须想其气,出从脐出,入从脐灭,调得极细。然后,不用口鼻,但以脐呼吸,如在胞胎中,故曰胎息。
初闭气一口,以脐呼吸,数之至八十一或一百二十,乃以口吐气出之,当令极细,以鸿毛着于口鼻之上,吐气而鸿毛不动为度。渐习转增数之,久可至千。
静极而嘘,如春沼鱼,动极而吸,如百虫蛰。春鱼得气而动,其动极微,寒虫含气而蛰,其蛰无朕。须似绵绵密密,幽幽微微,呼则百骸万窍,气随以出,吸则百骸万窍,气随以入。
如此,元阳之气入体不须真元之气带动便可达四肢百脉,舍弃真元亦可不死,借此契机以元阳之气滋养五脏,得真水真火,与纯阴之肾水汇于心神以纯阳之火炼制内丹。”
按照吕祖的说法,这胎息之法是上古大能之仕不用口鼻呼吸,将天地原阳之气直接由肚脐甚至四肢百骸摄入体内,不需要真气带动而直接汇聚于气海真元的修炼方法。
以至于,胎息修到上乘,就像鱼虫蛰伏一样了无生气,身体百骸万窍都能呼吸。正因为气机在体内流转,不许要真元分出真气进行带动。吕祖据此推断,散尽真元之后,可凭此法暂时保住性命,生出纯净的真水与真火用来凝练内丹。
但这一切只是吕祖的一个假设,如若假设不成立,那便是回头无岸死路一条。
宋翊放下手中烛台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吕祖到底有几分把握。
思考良久,宋翊突然心中大喜。自己怎么就如此死心眼,非得学吕祖修什么内丹,自己又不是想当什么神仙。
既然胎息之法不须由真气带动,既然元阳在经脉中运行周天,那为什么不可以直接以元阳充实真元?自己何不用此法巩固自己的真元何,有何必要将真元散尽重聚?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修得纯阳之身?
想通其中关节,宋翊便开始着手练习胎息之法。无论如何,这胎息之法也是根本之术,有利而无害。
冥思之法,宋翊在修炼三脉七轮之时已经非常熟络,与“止念”之说乃是异曲同工。如何止念,对宋翊来说已是轻车熟路。
盘膝打坐抱元守一,意守丹田神气合一,神犹人也,气犹马也,马载人驰,犹之气牵神动。无气则神无依,无神则气无主。
神既为主,故神动即有气动,神不动,则气亦不动,如影之随形。宋翊存神内视,观气海中真元犹如米粒大小黯淡无光,时隔一年不但毫无进展,反而越发黯淡无光。
宋翊尝试以神识牵动真元,想要从其中分出一丝真气,久试之下却不能够。无奈,心中苦笑一声,看来唯有胎息之法一途。
宋翊放空思想,脑中一片空明。深吸一口气,舌尖顶住上颚,意守丹田,心中默数八十一下。脑中把肚脐想做一张嘴,大口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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