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林崖揪下一个烤得滋啦冒油的兔腿递给她。
浓郁的肉香熏得柏云肚子咕噜一动。
她接了过来。
管它呢。
是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
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伸出舌尖轻触一下,然后大咬一口。
林崖冲她笑了一下,扯下另一条腿。
太阳早已落下去,天边丝丝残红,模糊成片的树林黑黢黢环伺四周。
火堆燃得“噼里啪啦”,架上面的野兔也被烤得“吱吱喇喇”
围坐在火堆边的两人都没再说话。
吃饱喝足,火堆也暗了下去。
林崖已经盯着那团明明灭灭的火光很久了,都没眨一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柏云脑补着最坏的可能。
“哎……”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林崖扬扬眉,示意她先说。
柏云沉吟片刻,开口:“庆文他们说的露营应该很好玩。”
他看着她,嘴角缓缓翘起,脸上又浮起那种贱贱的笑:“你不会是怕我吧?”
柏云摸着手腕的鬼珠,微仰着头睨视他:“你厉害还是它厉害?”
“那还担心什么?”林崖跃起来收拾烤具,“回去了。”
动作敏捷,休闲套装下的身体线条紧实流畅,神色也非常自然。
柏云长吸一口气。
仍嗅到丝隐匿的血腥味道。
不是直接冒出的血液那种明晰浓烈的腥,是将出未出,凝结在皮下混合着体液的,若有若无的味道。
不是内伤就是擦伤。
柏云坚信自已的嗅觉。
她直觉他的伤情就是打开谜团的钥匙。
她刚想谈的其实是他的伤。
但他对此似乎讳莫如深。
柏云环视一圈,跟在他身后进了洞。
进洞只需应付他一个,呆室外却可能面对更多莫测的东西,她还没傻到真想露营的地步。
“小矮人儿。”他扔给她一套睡衣,“不准把外面的沙子带到床上!”
柏云:“……”
这人怎么老喜欢把衣服往人头上扔。
她扯下他给的睡衣。
是一件黑色的长袖系带睡衣。
虽然仍大的离谱,因为是柔软光滑的丝绸面料,穿的时候在身上多缠几下,再把带子系紧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大就大点儿呗,正好在睡觉的时候严丝合缝地盖完手足。
她满意地进了卫生间。
冲完凉,她拎着睡衣下摆很自觉地进了他的卧室。
人在屋檐下,无足轻重的小事方面还是顺着他点儿的好。
他的床不是很软,跟他紧绷的肩臂肌肉倒是很搭。
好在大,比她家里房间那一米八的床宽出好多,睡三个人都没问题。
三个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慌忙赶走脑子里忽然冒出的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爬上去,规规矩矩地侧身睡在靠里那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枕头和被子都很柔很软,弥散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清草味,很好闻,她不禁埋头深吸两口。
室内的温度高出室外很多,不盖被子其实也行。
想到孤男寡女的,她还是很心机地把被子拉些过来,盖了一角在腰腹位置。
林崖也很快冲了凉进来。
她赶紧闭上眼。
“还真是小矮子。”
他瞥了眼她那还没占到床的四分之一的“体积”,揶揄了句,走向衣柜。
柏云缓缓撑开一丝眼缝。
卧室的大灯没关,林崖刚洗过的五彩头发蓬松而莹润,看上去比平日里乖顺很多。
他身材挺拔,体型健硕,穿着件淡蓝色开襟长袍睡衣站在衣柜前,清新得像棵雨后的树。
在他伸手关衣柜时,她又闭上眼睛,心脏却“咚咚”的,像要从喉咙处蹦出来。
脚步声渐渐近了。
她都能感觉到慢慢迫近的阴影了。
柏云屏住呼吸,尽量不让眼睫因过度紧张而颤动。
你敢不老实,我就敢出手。
她心说。
“啪”地一声,光线骤暗。
她心也随之悬到最高处。
脚步声却渐渐远去。
稍后就听到客厅沙发的轻响。
——他抱着被子去沙发上睡?
短暂的懵圈之后,莫名的感动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内疚交杂着涌上柏云的胸口。
她滑下床,飞快地跑出去。
因为跑得太急,冲进客厅那一刹,她忽然踩到拖在地上的睡衣下摆,下意识地“啊——”了声。
正准备在沙发上躺下的林崖“呼”地跃起,硬是在扑地前一刻将她托起。
因为动作弧度过大,他腰间的睡衣带子松了,遒劲油亮,还微微泛着光的腹肌蓦地撞进柏云眼里。
柏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迅速掩住衣襟,投之以谴责的眼神:“想干嘛?”
“啊?没,不是……”
柏云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连连后退。
除了把自己弄得满身黑灰那次,这还是林崖第二次见到她如此狼狈!
走过路过,岂能错过。
林崖一颗贱贱的心蠢蠢欲动。
他忍着笑回到沙发端坐着,绷起脸:“跑出来做什么?”
“我……”柏云心虚地瞄了他一眼,顺手将垂到脸颊的长发撩到耳后,小小声道,“我想睡你那。”
“啊?”
林崖故意提高音调,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那头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凌乱,看上去仿佛因为震惊而炸了起来。
“不是不是,”柏云慌忙道,“我的意思是我睡沙发你睡床。”
林崖“哦”了声。
还没完全回过神的柏云,低垂着头,一脸懊恼地拎起过长的睡衣搂在胸前,还微撅着水蜜桃一样莹润鲜亮的小嘴。
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
林崖贱心不死。
“想睡沙发干嘛又先占着床?”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目光探照灯一样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
“不是你让睡的吗?”
她水汪汪的,小鹿一样懵懂无辜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声音又轻又软,像只被遗弃的小奶猫。
他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强撑着问:“什么时候说的?”
“呃……”她目瞪口呆。
他只说“别把沙子带到床上”,还真没说要她睡他的床的话。
柏云那张被蓬松而丰盈的长发半遮着小脸蛋儿一时红红白白,精彩纷呈。
“哇哈哈哈哈哈……”
林崖再也憋不住了,仰头爆笑。
柏云这才明白是被耍了。
她越是羞恼,他就越笑得欢。
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跺了跺脚,拎着睡衣下摆跑回卧室。
不是说别把沙子带床上嘛,她报复性的就着刚才在地上拖过的睡衣爬上床,还一把拉过他香软的漂亮被子蒙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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