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书说风寥寥是状师，赵升也不敢再说什么。
风寥寥走上前，拿起那两瓶毒药：“大人，若有人当场服下这两瓶毒药，再被我医好，大人能否相信梁小燕的证词？”
赵大人登时横眉立目：“胡闹！以无辜之人试毒，那本官不成了昏官酷吏？
再说这么凶险的毒药，你若是医不好呢？
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你要本官和在场百姓看着你杀人害命，袖手旁观？”
风寥寥眼皮也没抬，只当赵大人的话是耳边风，漠然地转过身去。
摊开手心，里面一红一蓝两只毒药瓶，静静地望着言若川，声音轻柔却清晰地问道：“你可信我？”
言若川目光从她的脸缓缓下移，落到手中两只药瓶上，沉声道：“我记得那日在监牢里说过的话。”
抬起眼，与她四目相对，言若川毅然决然道：“我信你！”
话音未落，他便拿起两只药瓶，拔掉瓶塞，一仰头倒进了嘴里。
众人大惊失色。
赵大人急道：“快！抢下来！”
言鸿宴目眦尽裂，就要分开人群冲进公堂，但在看到风寥寥俯身，扶住言若川时，硬是捏紧了拳头没有动。
官差上前去抢药瓶，已经来不及了。
言若川神情痛苦地倒在地上，掐着喉咙蜷缩成一团。
一旁的梁小燕，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
她犹记得那两种毒药的痛苦，喉咙如火灼烧，双目仿佛被许多针扎。看到言若川挣扎的模样，她吓得抱紧了自己。
赵大人站了起来，指着言若川对风寥寥大吼：“你等什么呢？快救人呐！”
风寥寥回头看他，不紧不慢道：“要等毒性发作，让赵大人验查他是否真的瞎了哑了。”
赵大人气得头发都立起来。言若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失职之罪是跑不了的，说不定还得背上人命。
毕竟这种当堂试毒之事，可是前所未有。
“别等了！本官信了！你快给他解毒！”
风寥寥将已经停止挣扎的言若川揽进怀里，掏出她事先配好的解药，拔掉瓶塞，捏开言若川的嘴，灌了进去。
抬起头对赵大人道：“我要给他行针放血，请大人准许将疑犯转移道后堂。”
赵大人急得直摆手：“快快快……”
两个差役上前，将言若川抬往后堂。
赵大人、师爷也跟着风寥寥走了进去。
言若川眼角流出鲜血，风寥寥皱了皱眉，他服毒太多，毒性发作太快。
风寥寥执起他的胳膊，用烧红的薄刃在他腕间划开一道细口，鲜血顺着手腕低入碗中。
然后坐在床边，扒开他的衣裳，开始行针刺穴。
赵大人和师爷负手站在不远处，盯着风寥寥的动作，脸色疑惑又担忧。
这也没啥特别之处啊？
赵升还以为风寥寥可能会烧个符，化水给言若川灌进去。结果什么花活都没有，就扎扎针，放放血？
哪个大夫不能啊？
两盏茶的工夫，言若川被扎成了刺猬，风寥寥满头是汗，脸都白了。
就在赵大人忧心忡忡，想问她需不需要请太医时，忽然从言若川腕间流出的鲜红血水变成了深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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