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冷笑道：“前朝荣德贵妃晚年误食汤药，毁了嗓子，不能说话。宫中太医费尽心思也没能医好。
若梁小燕当真吃下了盲毒哑药，却被你给治好了，那你岂不是比太医院里那些行医问诊几十年的太医们都更胜一筹？”
言若川偷眼去看风寥寥，担心她受不了这样的冷嘲热讽。
风寥寥却毫不在意，淡淡道：“医术高低不是比谁活得长，乌龟王八活得长，除了补身，也治不了别的。我不是冒犯太医们，只是打个比方。”
赵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就没见过嘴这么毒的女人。
“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
“敢问大人，可在春芳院搜出致盲致哑的毒药？”
赵大人转头去看师爷。
一旁，衙差首领立即上前，将一布袋药瓶呈了上去：“这是我们在春芳院搜到的，不知是什么药。”
布袋被放在案桌上，里面足有七八只药瓶。赵大人冲师爷扬了扬下巴：“去找个懂毒的大夫来！”
不多时，衙差便请来了一位老大夫。
老大夫上前挨个瓶子检验一遍，从里面拿出一蓝一红两个药瓶。
“回禀大人，这几瓶皆是毒药。有迷晕的、有软筋的、有致聋的、有几日发作的，也有见血封喉的。”老大夫抬手一指：“而这两瓶一为瞎眼，一为失声。”
赵大人脸色阴沉，抬手一挥，师爷便将老大夫请去了后堂。
“青楼之内，竟藏有这些歹毒的东西，居心何其险恶？”赵大人命令道：“将春芳院的老鸨也押来！”
衙差领命而去。
赵大人打量堂下跪着的几人，口气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强横，沉吟道：“虽然从春芳院搜出了毒药，可也不能证明梁小燕所言。”
风寥寥冷声问道：“大人还是不信？”
赵大人无奈道：“盲哑之毒，伤害肌理。解毒便能复明复声，自古未有啊！”
风寥寥站了起来，朝赵大人走去。
两旁差役全都握紧佩刀，死死盯着她。
赵大人警惕地盯着她：“本官未让你起身，公堂之上，怎可肆意妄为？”
风寥寥已经走到桌案前：“民女既非犯人，也非证人。”
赵大人脸色阴沉：“那你凭什么进入公堂，来人呐，将她给我轰出去！”
衙差们答应一声，就要上前。
风寥寥从容地抬手制止道：“我乃状师！”
赵大人一脸见鬼的表情：“状师？”
风寥寥点点头：“言若川的状师。”
赵大人：“……胡说八道，我朝从未有过女状师！”
风寥寥微扬起头：“这不就有了！”
赵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胡闹！来人呐……”
他话未说完，堂外忽然有人打断道：“赵大人，此女的确是言若川的状师，我雇来的。”
赵大人抬眸一看，说话之人正是言尚书。
他说完话，拱手向赵升揖了揖，吓得赵升差点滑到桌子底下。
风寥寥回头看了眼，与言鸿宴目光一触。
言尚书半眇双目，眸中审视的锐光闪动，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风寥寥面无表情地将脸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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