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推动轮椅，方砚南“嚯”的一把将她的肩膀拽住。
他拽的狠，白楚涵原地打了个圈。
一回头，方砚南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秘密吗，好啊，我现在告诉你。”
“只是，你听了之后不要发狂才是。”
白楚涵蹙眉，心中乱如密鼓，表面依旧佯装镇定，道：“没什么值得我发狂的。”
方砚南一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是啊，你多厉害。”
他蓦地松开手，换上一张冷冰冰的脸，对着白楚涵，淡淡道：“或许我早该知道，你的心是铁打的。你眼里只有利益和你的亲人，从来没有过我。”
屋子里的气氛冷凝，方砚南的目光锐利如刀，气势磅礴。
白楚涵侧过脸，无力地解释：“你想的，实在太多了。”
“是我想的太多？”方砚南问。
白楚涵叹气，她无意在这时和方砚南纠缠，现在的她，只想知道那个关于沈妩生死的秘密是什么。
方砚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挑眉道：“那个秘密就是，你和沈妩，根本就不是柳欣秀生的。”
“怎么可能！”
白楚涵眼神倏然亮了。
仿若一道闪电，劈过茫茫夜空，留下一道亮白。
如果她的腿还是好的，她现在就该站起来。
“你是说，我不是柳欣秀生的？”白楚涵摇着头，她不信。
“你也出生于财团家族，难道不知道在这样的家族里血脉有多重要吗，哪怕是私生女回家的时候都会做亲子鉴定，我如果不是柳家的人，我外公会不知道？”
其实，她的身世是被怀疑过的。
但在她回柳家时，陈特助曾经给她和柳尊做个亲子鉴定。
确认无误。
她，确实是柳尊的外孙女。
怎么今天她就不是柳欣秀的女儿了呢？
她的思绪转得飞快，很快就明白过来——
抬眼继续问。
“你的意思是，柳欣秀不是柳欣秀？”
她白楚涵是柳尊的外孙女，但现在的柳欣秀并不是柳尊的女儿……
方砚南没有回答她。
“你说话。”白楚涵继续问。
云在在一侧，忍不住道：“是的，就像白小姐你猜的的那样，现在的柳欣秀并不是生了你和沈妩小姐的柳欣秀。”
一语，犹如惊雷，砸破无垠苍穹，落下滂沱大雨。
她瘫坐在轮椅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她从小就面对柳欣秀，哪怕她们母女关系不好，但如果什么时候有人将柳欣秀李代桃僵，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睁开一双懵懂的眼，看着云在，道：“我从小就看着柳欣秀，她就长着那张脸，怎么会有错呢？”
“她是整过容的。”云在告诉她，“我爸妈替她整的。”
一语，白楚涵想起那把诡异的大火。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柳欣秀为什么放火杀云在的爸妈，现在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
云在想到方砚南拿给他看的那一则视频，想起柳欣秀整容前的真容，继续道：“至于这位柳欣秀在整容之前，她的长相也和你有些相似。”
白楚涵的脑袋乱糟糟，这一句话没有太听进去。
她想起另外一件事。
当初云在父母惨死之时，正值她被人绑走的之际。
那时，她望穿秋水，也不见柳欣秀来救她，心灰意冷。
她们这一生的母女缘分的疏远，全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但如果现在回头看，当初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并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冒牌货，她心里的怨恨尽数变成疑问。
既然眼前的人并非真的柳欣秀，那真的柳欣秀呢。
她的母亲是在她小时候被绑架之后换的人，还是在之前，就已经改变？
她试图检索回忆，却想不起一丝一毫。
脑子越来越重……
云在看着她神色不好，便道：“白小姐，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也顺便好好回去消化一下这件事。”
纵然这么些年柳欣秀对她不好，但她还是将柳欣秀当作母亲的身份在看待。
猛然得知自己这么些年全在认贼做母，任凭是谁，想必都会接受不了。
白楚涵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语气淡淡道：“我不需要休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锦城看着她白惨了的脸，都忍不住急了，劝道：“哎呀老大，你还是休息吧，有什么事非要急在一时半会去做的呢？”
“我必须马上找到柳欣秀。”白楚涵的声音虚弱但坚定。
锦城在一侧舔嘴无奈，费解道：“哎呀，我的老大，你找到她有什么用。她既不可能乖乖求救你，也没办法救沈妩小姐，你还是好好找一找能救你的毒菌菇吧，眼瞧着你就时日无多了！”
语罢，他一脸心疼。
“你糊涂！”白楚涵抓着锦城的衣袖，一字一句吩咐，“必须找她！找到她，才能找到我亲生母亲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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