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澜信目下失了皇上的欢心,往日皇后还会替他说两句好话,现在皇后也晾着他,他便只能干着急。
听说了胡寅同程若霏有过节,上朝前关澜信特意走到胡寅身边煽风点火了一番,胡寅并不晓得关澜信已经失宠,见他给自己鼓劲,昂着头就在朝堂上对着墨夙夕和程若霏冷嘲热讽。
皇帝皱着眉头听了,只觉得荒唐,一个朝廷三品大员,嘲讽一品王爷,还同一个商贾人家过不去,莫不是太闲了?
他这还在病中,哪里有空听这些芝麻小事!
“朕记得让你将贡院的编制补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胡寅低头行礼,“启禀圣上,这事儿还在办,不出半月应该就能办好了。”
“不出半月?这都多久了,你都在忙些什么?”
见苗头不对,堂上众人齐齐跪下了。
“区区一个监门官,从今年过了初试的举子中随便选一选便是了,就这么点破事还没办成,你这个吏部尚书有什么用?难道你的职责便是说长道短?”
胡寅后背起了一身冷汗,忙不停磕头:“是微臣办事不利,请圣上恕罪!”
墨夙夕从头到尾看着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白眼都舍不得给。
胡寅当着众目睽睽被皇上责骂,丢了面子事小,很怕对方一个不高兴撤了他的职,至于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关澜信原本也没想过胡寅能成事,只不过多个人恶心恶心墨夙夕也是好的。
没想到圣上龙颜大怒,连带着将堂下一群人一起数落了一遍。
下了朝,墨夙夕没逗留,自顾自走得飞快,胡寅冷眼看着,努力压下心头的怒气,转而往贡院跑。
江湛正准备离开,正巧与胡寅在门边相遇了。
“去年女子升迁考的名单可还在?”
江湛点头,“名单在库房里,我这就去拿。”
“不用了”胡寅叫住他,“去年第一名已然入宫做了女官,你去将今年的第二名和去年的第二名找出来,若是没有问题让她来上任吧。”
江湛刚想说今年的第二名进了宫,第一名是程若霏,但转念一想,胡寅同程若霏有过节,索性低头沉默。
胡寅对他的顺从颇感意外,心中的郁气消除了些,更加肆无忌惮道:“那个贾贤,我瞧着不错,你派人去将人找过来,就同仕女一同上任吧,男女监门官,直接齐活了。”
江湛冷笑,贾贤不错?是贾贤家给的银子还不错吧!
他这个贡院参详官做得实在憋屈!
要不是程若霏那日叮嘱他再多等两日,他决计揭挑子不干了!
胡寅见他不说话,理了理宽袍的衣袖,“该做的我都交代你了,给你十日,十日之后我要在贡院见到他们。”
擂下这句话,胡寅便重新坐上马车往郊外去了,他的媚儿怀了身子,此时必定眼巴巴等着他去呢。
途经唐家的铺子,胡寅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忽然让马夫停下,随即吩咐了马夫两句。
马夫忙不迭点头,将他吩咐的事情一一记在心上,这才重新驾马离去。
你不屑于做监门官,我偏要众人觉得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恶心人的事谁不会?
敢趁着他神志不清打他,很好!
墨夙夕一介毫无实权的文官,他倒是要看看,同样靠女人上位,到底鹿死谁手。
贡院要有新监门官上任的消息很快便在城中传开了。
原本这些事,程若霏是不关心的。
她如今的心思都在整死关澜信上,哪里管得了这档子小事。
秦妙人将她拉到一边去的时候,她正在研究新样式,见她火急火燎的以为是花缘坊那儿有新消息,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知不知道现在城中都是怎么传你的?”
“传我?传我什么?我有什么好传的,难道是夸我簪子做得极美?”
秦妙人翻了个白眼,“我呸!说今年的仕女不堪大任,倒是要从去年的仕女中挑选人上来。”
程若霏没反应,"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你别急啊!下面的才是重点!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你本意是想做监门官的,奈何吏部尚书胡寅深觉你难当大任,你便使出浑身解数前去勾引.”
“但胡寅大人不为美色所动,坚持不用你,现在坊间都在传胡寅大人有风骨,你是下贱胚子!”
程若霏嘴巴微张,愣了愣,随即笑了,“外面现在都是这么传的?”
“是啊.”秦妙人面色凝重,后面的话她没说。
虽然她如今有傅之序打掩护,但因为这茬又被人旧事重提,她又被拖出来“鞭尸”了一顿,将她们两人放在一起说得体无完肤。
程若霏扶额,这民间的百姓是不是闲的?
这说三道四以讹传讹的本事简直是令她大开眼界!
难怪戏台子那儿天天座无虚席,都是吃饱了撑的爱看热闹的!
她这儿正忙着对付关澜信呢,想忙完这茬再去修理胡寅那个贱人,没想到他倒是主动来招惹了,好得很!
给她出难题?
王妃很是乐于接受贱男的挑战。
“你且在店里好好呆着,别理会那些酸葡萄,若是实在听了不舒服,便在家休养两日,无妨。”
交代完这句话,程若霏便独自往王爷府去了。
墨夙夕手里攥着的惊天秘事,现在是时候放出来了。
监门官的事已经处理妥当,再等两日便能上任。
胡寅坐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自家岳父突然怒气冲冲进了门,他站起身笑脸还没能堆砌起来,这边刚进门的刘温直接赏了他一记耳光,比那日在将军府程若霏用的力气有过之而不及。
“爹,您这是,这是怎么了啊!”
胡寅被打懵了,跪在地上抬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刘温。
“你还好意思问?说!你和那个文媚儿是何时勾当上的?”
心里“咯噎"一下,胡寅脸色瞬间惨白,“爹,我,我,文媚儿是谁?”
“你还狡辩?”刘温气得拂袖摔了手边的青花瓷杯,“她肚子里的孽种都快生出来了,你还在这儿装腔作势!”
刘温气结。
他的女儿女婿是什么德性,他比谁都了解。
要不是女儿不争气,以他的声望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嫡亲的女儿嫁给当时还是穷酸秀才的胡寅!
女儿压根看不上胡寅,不过是招了个人回来掩人耳目,背地里的勾当他都知道。
胡寅胆小怕事,要仰他鼻息,只能敢怒不敢言,故而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即便传到他耳朵里,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回竟然搞出私生子这档子事情来了,那他便绝对容不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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