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抬眸,满眸质疑的看了一眼尉迟弈,转而又看向了尉迟安邺,复问道:“父王?我的父王?”不过,这是对于丁零来说委实是太过于突然了。
尉迟安邺却肯定道:“是啊!”
见丁零神色犹豫,尉迟弈遂而问道:“丫头,你可是不愿意?”
丁零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这这……没……没……孩儿丁零拜见父……王!”说罢,便跪拜了下去。
突然,多一像是哥们儿般意气相投的父亲,本就是好事一件,且还是一重权在握,名震天下的尉迟国弈王,谁会不乐意呀?
虽说这位父王的名声不太好,但是只要他能宠着,那亦没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不是吗?
尉迟弈亦是大笑,欢喜之心昭然若揭,连连说道:“好好好——”
不知何时尉迟安邺已经端了茶水站在了丁零面前,催促道:“零儿,敬茶吧!”
丁零回身端过茶水,缓缓的送至了弈王面前,道:“父王请喝茶。”
尉迟弈欣喜道:“不想今日我竟会膝下有如此一聪慧的女儿,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丁零见尉迟弈结果茶盏,便叩首道:“父王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好好好——”
“父王——”
“女儿快快起来,起来……”
尉迟弈原是想请皇兄,既当今的尉迟国国主尉迟风扬为丁零赐姓尉迟的,但是却见尉迟安邺眼中的情深爱切便明了了一切,只是心中有些纳闷儿,既然喜欢为何不直接迎娶?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如若只是因为身份地位有别,怕委屈了所爱之人,大可昭告天下,直接立为后便可,想他尉迟国先祖又不是没有前例,再说尉迟国何曾视尊卑贵贱为重过。
或许,真是年轻人的心思他是真不懂的。
思及至此便轻摇了摇头,问道:“零儿可想随父王回家看看?”
丁零在这宫中几乎把所有的角角落落、犄角旮旯都翻遍,玩遍了,最近正郁闷着呢,一听尉迟弈如此提议,立马答道:“好好好啊——”
然,她丁零倒是雀跃着高兴了,却没查看到身后的尉迟安邺那眸中的深情款款以及恋恋不舍。
尉迟弈亦是明了,便回眸问道:“只是不知邺儿可乐意放行哪?”
丁零听后正待回身撒个娇,卖个萌,求个同意,不想却听得了尉迟安邺的应允声。
“去吧,回头我去寻父皇宣旨赐封,至于封号呢,就单一‘恋’字,恋儿公主。”
“恋?恋——一心恋尔,好好——恋儿,为父恭喜你了。”
“同喜同乐——”
丁零的脸皮也确实厚了些,还同喜同乐呢?(*^__^*) 嘻嘻……
古文文盲的她却不知一心恋尔的含义便是一心一意爱恋于你的意思。
尉迟弈亦是开怀,重复道:“好一个同喜同乐……走,父王带你回家去!”
“嗯,父王我们走——”
定性倒也自来熟的厉害,竟然真挽着弈王的胳膊扭屁股走了,留的尉迟安邺一脸转不过弯儿来的表情,这是引狼入室,横刀独爱啊。
只是,突然已经走出清月阁月牙门的丁零却又再次只身返了回来,远远瞧见尉迟安邺眸间依旧留有不舍之意,便连跑带跳的扑了过来。
嬉笑着一蹦便手脚并用挂在了尉迟安邺身上,双臂搂着尉迟安邺脖子,双腿却已经圈在了尉迟安邺的腰间。
趴在尉迟安邺的肩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尉迟安邺,我就去父王那里住三天,三天后此时我便会回来,好吗?”
尉迟安邺双手揽着丁零的腰,不答话,却用力的摇了摇头,表达着自己的意见与立场。
丁零只好让步道:“那就两天吧,两天成不成?”
然,尉迟安邺还是不说话,只顾着坚决的摇头。
丁零见尉迟安邺依旧是不同意表情,便竖着一根指头,再次恳求道:“要不就一天吧,赶明儿下午,我便回来。”
不过,这次丁零亦是聪明了许多,同样是问,但是却没等尉迟安邺发表意见,便放开双手,双脚一落地就风一般的跑开了,边跑边还不忘,嚷嚷道:“尉迟安邺,我会想你的,你也会想我是不是?”
然,话还没落音,人却早已没了半分影子。
尉迟安邺望着丁零离去的方向,两道俊美长眉间却换上了一层忧伤。
他何尝不想直接立马封他的零儿为后,只是……只是……
只是他的零儿本是那自由飞翔的灵鸟,突要她为自己折伤翅膀,他的心总是疼的。
再者,午夜梦回里那个惊魂不定,怒然心伤,被噩梦缠身的丁零,那个迷迷糊糊里呼喊着另一个名字的丁零……
他尉迟安邺不介意,可是他又能如何保证丁零的心是否真的是愿意,真的不曾介意那忘记的过去?
是不在乎了吗?不在乎了为何还会那般刻骨铭心的在梦回间呼喊、记得。
如若自己真的执意现在迎娶了丁零,随了自己的心,如了此时丁零的愿。
如若有一天,未来的哪一天丁零突然记起那深深呼喊着的人,她的心她的人是否还能快乐幸福?
如若那时的丁零是不幸福的,那自己岂不是害了所爱之人。
即使他害怕失去丁零,害怕到恨不得分分秒秒陪着她,害怕的忘记也自己也曾是那世间少有的伟岸卓杰男子。
然,这份害怕的心竟使得他自己卑微的像只臭虫,恍恍惚惚的走在丁零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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