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也好啊。”
“欧阳一瑾当然是男子了,不然我怎会许了他,哪天遇到了喜欢的人,便随他们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啊。”说这话时的尉迟安邺还不忘侧眸多看几眼低着头的欧阳一瑾。
这才又说道:“只是这小子至今还没有属意,只得这副模样留在宫里了。然,我又不想他太委屈,做个侍卫长或许会轻松些,谁叫那会他那么倒霉是被买来做太监的呢。”
然,丁零却没有把重点放在欧阳一瑾做太监这事上,反而只听道了欧阳一瑾是被买来的,看了一眼欧阳一瑾,复问道:“他被人卖了?”
“这深宫中又怎么能容得下男子出入,且这事如若要被揭发出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所以……”
尉迟安邺望着安静跪在一旁的欧阳一瑾,这事也怪他,如若当初便送欧阳一瑾出宫的话,也就没有如今这事了。
丁零却快言快语道:“我会替他守住这秘密的,只是……”回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欧阳一瑾,俯身,双手把人扶了起来。
丁零认真道:“欧阳一瑾,我为我刚才对你的猜疑道歉,对不起,还请你原谅我的无知与不礼貌。”
欧阳一瑾心中一惊,慌忙说道:“丁零姑娘……属下……属下万万不敢当,是属下不该……”
丁零特爽快的说道:“错了就是错了,我的道歉你接受便好,挺直腰背大大方方要像个男人,至少以后在我面前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是啊,一瑾你就不必这样拘谨了,好好接受零儿的道歉吧!”
尉迟安邺说着伸手在欧阳一瑾肩上拍了一把,满满的亲和。
欧阳一瑾应允道:“属下知道了。”
“还有,欧阳一瑾,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来陪伴着安邺,保护着安邺。”
丁零福了福身子,竟是一大礼,这让欧阳一瑾和尉迟安邺都意外至极。
“零儿——”
“丁零姑娘,属下受不起,属下……”欧阳一瑾说着慌忙下拜。
“欧阳一瑾,我这一礼,感谢的可不仅仅是过去,还有未来呢。所以丁零在此郑重拜托你今后请你继续陪他护他,知道了吗?”
“属下知道,就算是丢了属下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好殿下的,请丁零姑娘放心。”
“谢谢你,欧阳一瑾。”
丁零说罢再行礼,伸手却一把拉住了正欲回礼的欧阳一瑾。
“零儿——”
此时的尉迟安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了,看着丁零较真的模样,清澈双眸却有些模糊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啊。
“零儿,随我去清月阁,我有惊喜给你。”
“惊喜?惊喜?什么惊喜啊?”
丁零一乐,即刻便秒杀了刚才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风范,像极了兔子般蹦了起来。
这一快速转变的画风倒是让一旁的欧阳一瑾大吃一惊,瞪着硕大的眼睛,痴呆了一般望着适才还端庄贤淑的丁零。
他知道能成为主子心尖上的人,必是有所不同的,只是对着突然的特别,他还是有些脑筋急转不过来。
稍回神,却见丁零半搂半拽着主子的肩,都走出了宫门。
丁零软磨硬泡的叨叨着,“安邺你就先透露一点点给我行不行?”
“既是惊喜,又怎能有提前告知之理。”
“唉,那……那就……那就赶紧走起来呗,早去早知道,嘻嘻……”
“好,这想法不错。”
说话间丁零与尉迟安邺两人已经飘然离去,只留的欧阳一瑾一人还在原地呆愣。
如若今日在场的是追影,大概就不会有这副表情了吧!话说他该是见怪不怪了吧!
然,欧阳一瑾只是欧阳一瑾,那个腼腆羞涩却生性倔强的少年郎呀。
清月阁,四周临水,荷叶碧连天,有一曲折小路婉转延伸至中心亭里。
坐在亭间,四处瞭望,竟是一片清新之色。
凉亭里放了四方香木桌,上有黑白棋子,零星散落。
桌旁却坐在一成年男子,年纪约摸四十来岁,身形修长,穿戴简约却不失贵气,双目炯炯有神,犀利如箭。
丁零随着尉迟安邺的脚步前移,满心思的琢磨探究着亭中之人到底是何人?何身份?竟被如此厚爱的请到了清月阁。
“咦?他是谁呀?”
“到了再告诉你。”
尉迟安邺笑的轻松,却不知丁零早已是好奇到了极限。
两人行至清月阁,尉迟安邺出口道:“皇叔——”
而尉迟安邺的这一声皇叔,却让丁零吃惊多于意外了几许。
她曾想过尉迟安邺的几位皇叔的样子,本以为是白发长须老者的模样,不想今日见了却这般年轻。
“邺儿,你来了。”
那皇叔居然亲切唤尉迟安邺为邺儿,丁零再次大跌眼镜,这皇家不是应该明里暗里、勾心斗角的吗?何时居然这般亲密无间了?
难道眼前的你来我往都是假的?只是丁零细细观察了许久,不但没察觉到虚伪,反而举得真实的很。
“让皇叔久等了。”
“没事,没事……这位是?”英气的王爷这才看到站在自家侄子身后大大咧咧瞄看过来的丁零,心下了猛地一惊。
这女子,这女子竟然与尉迟安邺紧牵着十指,那缠绕在宽袖下的十指相扣居然是那般的自然而随意,丝毫没有避讳与扭捏之态。
“皇叔,这便是我前些天跟你提起的姑娘丁——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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