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老裁缝拿尺子量了她的尺寸，又拿出十几匹上好的布料一字摊开，“小姐，你看你喜欢哪块料子？”
“这匹吧。”她点了其中一块。
婚礼对她来说只是一场交易，穿得漂亮与否，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老裁缝一笑，“小姐很有眼光，这是我们铺子里新进来一批的料子，颜色鲜艳，纹理华贵，这整个江北一共也不下十匹，全在我们这里。”
“是吗？”陆崇宁来了兴致，“那我全要了。”
“全要？”老裁缝暗中惊叹他的大手笔，“您全要我当然高兴了，可是一件嫁衣用不了这么多布料，剩下的我是做成别的给您送过去，还是您要成布？”
“做成旗袍吧，样式不重就成。”难得她亲自挑了件的东西，他自然都要捧到她跟前来。
“成，那您们耐心等两天，我们先可着嫁衣做，旗袍稍后送您府上去。”
“好。”
出了裁缝铺，他又带着她去了珠宝店。
“我找人为你打了些珠宝首饰，工人们连夜做的，今天应该做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好。”
“陆少爷，您来了。”见陆崇宁进门，站在柜台的小姑娘赶紧迎了过来，热情道：“是来瞧首饰的吧，都已经做好了，我找人给你拿去。”
“好。”
不一会儿，十几个黑色天鹅绒盒子就一并摆上了柜台，服务人员一一打开，就见各色宝石缀着的项链耳环曝露在视线下，散发着莹莹光芒，直夺人心魄。
“这位漂亮的小姐，想必就是陆少爷的未婚妻吧。”小姑娘甜甜笑着，“小姐您可真是有福气，能嫁给陆少爷这么专情细心的男人。这些首饰，可都是陆少爷连夜画好设计稿，送到我们店里定制的呢。”
季忘心一怔，心中却没有多少波澜，“谢谢你。”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你能嫁给我，我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你眼前来。”陆崇宁笑着，“来，你逐一试试，要是样子不喜欢或者尺寸不合适，我再叫他们改。”
“好。”她坐在柜台前，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任凭她们试戴摆弄。
......
“怎么样？有不喜欢的吗？”
“没有，我都很喜欢。”她的笑容未达眼底，转眼看看天色，马上要日落了。
以往这个时候，季念该放学了。
“那就好，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新房那边也应该布置的差不多了。”
“好。”
※
两个人一同回了陆公馆，他们的新房伫立在一幢独栋的小楼里，家居装饰小从摆件大到衣柜全部替换成了新的。
不但如此，墙壁上贴满了红色的剪纸喜字，床单被罩还绣着红线龙凤图。
每一个角落都是一副喜庆呈祥的模样，无时不刻不再提醒她，还有两天，她就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了。
“屋子是妈布置的，按的江北婚俗的习惯，要是你不喜欢，等婚礼过后，我们再重新改。”
“没关系，我都喜欢。”
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漂亮的装潢又能怎样？
反正想念的人已经死去了，要保护的人还不知道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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