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两步，双手也垂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有些颓靡，有些沉重，良久，开口道：“不管你要什么，我给你便是了。”
“乖女孩。”他勾起唇角，眉梢染上欢愉的颜色，“来，尝尝这粥，我叫佣人炖的，滋味不错，很适合大病初愈的人吃。”
“我想先见到我女儿！”她哪有胃口吃饭，现在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季念身边，确保她无恙。
“别急，我会把她好好带到你面前的。”他从容的打开保温桶，把粥舀到碗里，自己先尝了一口，“嗯，温度刚好，来吃吧。”
她踌躇着，还是来到他面前，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陆崇宁露出满意的微笑，炽烈的目光一寸寸描绘她的眉眼。
他最喜欢她的眉眼，有种江南水乡烟雾朦胧的细腻和柔美感。
五年前他无意间瞥见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我会尽快准备我们的婚礼，待礼成之日，我会把季念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面前。”
她手一顿，心脏酸酸涩涩的痛，“好。”
只要季念宁安无事，她什么都愿意做。
※
“你知道季忘心是什么人你就要娶她？”陆振宁一拍桌子，脸上有震怒的神色。
她已经害得昕儿成日疯疯癫癫，又让梵意和崇宁反目成仇，除此以外，她还是那个实验体的女儿，始终是个隐患。
“我知道，她就是容栀，也是‘栀子’的女儿。”陆振宁眼眸清亮，“可是她已经失忆了，如果她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即便她以后恢复记忆，也不太可能做出伤害我们的事。况且，如果她真的死了，你对美国政府那边也不好交差吧。”
小栀本身虽没有任何权势，但也是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更是爷爷花重金聘请来的美国籍医生，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江北，势必会分裂两方关系。
更重要的是，江北军区的所有武器设备都来源于美国政府的支持。
如果因此反目，江南军区大举进攻，会颠覆整个江北王朝。
陆振宁深呼了一口气，这确实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如果你不记恨她，我又有什么可说的，你母亲同意就可以了。”陆振宁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的灯光阑珊的街景，“但是婚事要从简，我不希望太过招摇。”
“好。”
※
翌日，清晨。
陆崇宁带着季忘心去挑结婚用的衣服和首饰。
“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陆崇宁道，她的记忆起始的地方是美国，应该更偏爱西方文化一些。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她走在他身侧，神情厌厌的没什么精神，脑海中都是季念的样子。
这么些天没见，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是这场婚礼的主角，我想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我不希望你把它当做儿戏。”
他不喜欢她这副漠然随意的样子，好像这场婚礼与她无关。
“对不起，中式吧，凤冠霞帔应该会很美。”她勉强挤出笑容，这个节骨眼上万不能惹怒他。
“那我们去那边的铺子看看，有家老店嫁衣做的不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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