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白色剑气切过宋翊的身体,但他却没有被剑气一分为二,甚至身上都没有一丝伤痕。
嵬名车石静静地观察着宋翊的变化,却没有再次出手。
天魂至阳地魂为阴,天地二魂相交而生命魂。 嵬名车石将自己的命魂混入剑气之中,才能一击破掉宋翊的至阴剑气。
嵬名车石解开九成魂封之后,对神魂的领悟已达到了至高境界,已不是再用肉眼去窥看世间。他与“刀灵”之间的争斗,实则是魂与魂之间的过招。
他早也看透宋翊的“本我”已暂时蛰伏,“刀灵”占据了它的神魂,唯有以燃烧命魂的纯阳一剑才能祛除“刀灵”而不伤肉身。
但“刀灵”有阴气护体,嵬名车石唯有将他激怒,迫他使出全部阴气,才能一击得手。但,嵬名车石如此煞费苦心又是为了什么?
宋翊身上黑气蒸腾,双眼中的黑色也随之逐渐退去。他逐渐恢复了清醒,经脉、脏腑内泛起一阵阴冷,令宋翊胸口憋闷难当,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昏死过去。
宋翊刚想开启轮穴祛除阴寒,却听嵬名车石淡淡问道:“刚才与我过招的是谁?”
宋翊对刀灵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只是没法干预,但他也没必要向自己的敌人解释这些,于是回答道:“这与你无关。”
嵬名车石并没有因为宋翊的回答而发怒,此刻的他已变得十分平静,可以说是心如止水。
此刻,他已开启了十成魂封,封印对于命魂的束缚已经当然无存,但他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丝一毫的疼痛与不适,更没了之前的狂暴与嗜战。就好像破除堤坝的洪水,在片刻的宣泄之后终究会归于平静。
此刻的嵬名车石就是一潭静静的湖水,他似乎已经洞悉了世间的一切,对于命运的认知,也有了根本的改变。
宋翊当然不会知道嵬名车石的变化,他只是感觉到嵬名车石平静得异常,平静得可怕,在他的眼神中读不出任何懂东西,反而有一丝超脱。
宋翊不知道嵬名车石为何会有如此变化,但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他暗暗开启了轮穴。
霎时间,宋翊的全身都被淡淡的紫色光晕包裹住,经脉、五脏之中刀灵所留下的阴寒逐渐消失,温暖、坚定再次充斥了宋翊的全身。
轮盘和它所散发的光晕,只有宋翊自己可以看到。但就在宋翊开启轮穴的同时,嵬名车石的眉毛却跳了一下。
嵬名车石微微一笑,盘膝坐在地上,将天罡剑横于两膝之间,双眼微闭淡淡说道:“原来如此。”
宋翊正不明所以,却又见嵬名车石用手指点蘸着剑锋上的鲜血送入口中。
那剑锋上的鲜血源自宋翊的期门穴,虽然少但也足以让嵬名车石稍作品尝。
嵬名车石闭着双眼细细品品尝着鲜血的味道。良久,他长叹一声,自语道:“果然。”
宋翊更加一头雾水,心道这嵬名车石装神弄鬼为得哪般?
却又听嵬名车石呼唤他道:“你我命运交织也是有缘之人,此处黄沙如海浩渺无边,天下清静之地哪里去找,何不借此良机先坐下来聊聊。”
宋翊见这嵬名车石说起话来亦僧亦道,又要借此沙海论道,实在令人好笑。反正这沙海之中谁也跑不掉,想动手何时都能动手,索性盘膝坐在嵬名车石对面,倒要看看他刷什么花招。
这二人方才还在打生打死,从正午一直打到了日沉西山,此时却又在这浩渺沙海中对坐论道,一如当年的张虚白与项无极,论剑于绝顶之巅。
宋翊刚刚坐稳,便听嵬名车石说道:“殊途同归,大道同源,你身体里样东西和我的很像。”
宋翊不解地“哦”?了一声,说道:“愿闻其详。”
却听嵬名车石解释道:“你身上那几个光轮的排布和我身上七魄所在之处一样。”
宋翊听得心中一惊,暗道:“他怎么可以看到我的光轮?!”
嵬名车石接着说道:“正所谓大道同源,你的光轮与我所说的七魄可能就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因开启的方法不同显像也不相同。”
宋翊听得更加惊骇:“释教密宗的三脉七轮竟然和道教所讲的七魄是同一种东西?”
嵬名车石根本不顾宋翊心中的惊骇,只是自顾自地解释着自己的感悟:“天冲魄位在头顶,灵慧魄位在眉心,气魄位在咽喉,力魄位在心,中枢魄位在肚脐,精魄位在小腹,英魄位在会阴。”
宋翊一听果然如此,虽然他有三轮尚未自觉,但静悟大师也曾告诉过他那三个轮穴所在之处,竟然与嵬名车石所说一般无二。
却又听嵬名车石继续说道:“七魄,命魂所化,人人生而有之。七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
命魂透过七魄,掌控人的智慧、思想、行动、力量、五脏六腑及筋肉骨骼。人一出生,命魂便被限制,可能是怕被过分消耗影而响寿元的原因。
反而思之,也可以说命魂原本就是这样,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限制,是我用方法强行抽取了他的力量。
总之,常人根本感觉不到七魄的存在,只有在命魂的力量加倍进入七魄之时,才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它。”
宋翊本以为嵬名车石在胡说八道故弄玄虚,但越往后听越觉得他的话可信,感受到七魄的方法竟与自觉七轮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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