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斩的刀锋斜着切过嵬名车石的背脊,毫不迟疑毫无怜悯,几乎将嵬名车石的身体一分为二。
嵬名车石虽然尽量减轻了背后一刀的伤害,但锋利的刀锋仍然切断了他的脊骨。此时,他静静地趴在地上,气息微弱。他几乎可以感觉到,生命正在从他背后巨大的伤口中流逝。
温热的鲜血渗浸透了衣衫,温润着身下的沙土,嵬名车石不甘心地瞪大着双眼,明明自己经不顾一切地解开了七成魂封,明明自己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宋翊的实力。
此时,嵬名车石虚弱得连一根手指也不能动弹,而宋翊却没想着放过他。嵬名车石会任由宋翊在荒漠中自己死去,但上古的邪魔却不会有一丝丝的怜悯,杀戮就是它最大的乐趣,它要眼看着别人死亡。
宋翊抓着嵬名车石的脸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嵬名车石的四肢软软地垂着,仿佛一具挂在绞刑架上的死尸,任由宋翊摆布。
宋翊玩味地看着嵬名车石倔强的面孔,脸上挂着阴森森的微笑,阴狠地说道:“死?想得倒美!我要让你形神俱灭!”
言罢,宋翊掌心上黑气翻涌,一股强烈霸道的阴气狂涌入嵬名车石的脑髓。
嵬名车石脑后的钢针被阴气推挤,“噗”第一声倒飞而出。嵬名车石感到脑髓仿佛被人疯狂地搅拌着。同时,一股来自神魂深处的疼痛流遍全身,四肢不听使唤地疯狂 抽搐着。
宋翊对嵬名车石的惨象似乎非常满意,“咯咯”地笑了一阵,抬手便将嵬名车石远远地丢了出去。而他本人却没有就此离开的打算,任然站在原处抱着双肩继续观赏。
杀死一个人并不能令他满意,慢慢地折磨一个人才能让他心满意足。
片刻,宋翊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却并不是因为嵬名车石已经死得透彻。正好相反,嵬名车石再次站了起来,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低垂着头,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
“天魔血魂功”书中并没有详细记载开启八成以上魂封的方法,文字记录到了第七成便已戛然而止,之后便是叙述如何重新进行魂封的方法。
即使是对于解开第七成魂封后的叙述,也只是寥寥数字而已,似乎解开七成魂封就已是最大的禁忌。
因此,嵬名车石对于解开七成以上魂封从未进行过尝试。估计就连项无极本人,也未曾尝试过解开八成以上的魂封。
嵬名车石刺脑的钢针名为“解魂针”,粗看只是一根普通的钢针,细看之下其实微微弯曲,并有细细凹槽与印刻咒文。
“解魂针”的长短、曲直以及咒文的位置因人而异,嵬名车石脑中的钢针,是他根据天魔血魂功的记载细细计算精心打造,丝毫马虎不得。
保险起见,整根钢针的长度,从针尖到针柄全部没入脑髓,也只够解开七成封印。
而拔出钢针重新封印命魂的方法,比钢针刺脑解开魂封还要繁复,魔功中仅有两个字的嘱托——“慎之”!
至于封印失败会是个什么后果?文字中没做任何记录,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宋翊强行拔除了嵬名车石的“解魂针”,却阴差阳错地解开了八成魂封。
也不知这解开八成魂封的方法是否正确,但嵬名车石的确可以感受到八成魂封已解,命魂的力量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地涌入七魄之中。
嵬名车石感觉整个身体都在燃烧,背部的伤口不再淌血,四肢也重新可以支配。他低着头却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周遭的一切,伸出右臂似在虚空中摸索着什么。
嵬名车石的右手停在了天罡剑的方向,五指一抓,天罡剑飞旋着落入掌心。
宋翊眯着眼睛,盯视着嵬名车石的一举一动,此时狠狠地说道:“哦?还可以隔空御物,我正好可以在杀你一次。”
宋翊话锋未落,天罡剑的剑锋已然顶在了他的眉心。明亮锐利的剑锋离着眉心不过一寸,宋翊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倒映着自己惊恐血红的双眼。剑锋稍稍再进便可直抵脑髓,但不知何故,嵬名车石却停住了。
宋翊慌忙倒纵而出,眉心正中一个细细的伤口渗出一丝鲜血,竟是被剑气所伤。
宋翊一口气纵出三四丈远,双足尚未落地,嵬名车石竟已在背后等他,剑锋直对着他的后心。
宋翊倒纵抽身之时,双眼一直紧盯着嵬名车石,眼见他原地消失便觉大事不好。宋翊仿佛背后长眼一样,半路里使个千斤坠,截住身形,足尖点地硬生生横挪出去。
可是,无论宋翊如何变换身形,嵬名车石总能先他一步,将剑摆好了迎他,也不主动递剑。
宋翊心知嵬名车石是有意在戏耍他,心中怒不可遏,半路里拧转身形直面剑锋,手中尽斩高高举起,势要拼个鱼死网破。
哪知,宋翊正要与嵬名车石拼命时反倒扑了个空。眨眼的功夫,嵬名车石竟然出现在了五丈开外。其身法之快速,竟然远远超过了神速。
以嵬名车石此时动若闪电的身法,若要取宋翊的性命,恐怕早已将他刺得千穿百孔。
宋翊怒试着嵬名车石狠狠说道:“怎么想,戏耍我吗!?”
嵬名车石却冷冷地说道:“你有问题,你那刀也有问题。”
这就是天冲与灵慧二魄得到极致发挥的结果,嵬名车石几乎可以洞察事件的一切。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刀灵”的存在,也感觉到了“刀灵”与“尽斩”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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