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无视她的咆哮和疯狂，侧头看向校长，此刻的他已经老泪纵横。
现在后悔又何必当初呢？任何一个凶手都不值得可怜，甚至他们遭万人唾弃。
“说吧，为什么害那些孩子。”
校长哆嗦着嘴皮子，颤颤巍巍的开口，“几个月前，阿玉寄信给我说她急需一笔钱，可是数目比较大，我实在没有办法凑齐，我让她回来，我可以养她，也不会有人笑话她。”
“可是她说如果我不能帮她，她就去自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舍得，她妈妈临终前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女儿，我怎么，怎么舍得她受这个委屈。”
“我住在这大凉山大半辈子了，都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哪里有什么积蓄，阿玉告诉我说，可以通过卖肾赚一大笔钱，我吓坏了，可是听她在电话里哭的伤心，说话也断断续续，我心想罢了，只要是女儿要的，我都给。”
“孩子们对我都很熟悉没有防备，所以在他们放学的时候，告诉他们有个发财的好方法哄骗他们，让他们不要告诉别人，包括他们父母，然后约一个时间和地点……”
“然后杀了他们，分尸，挖肾，对吗！”
面对李警官的厉声质问，校长没有说话，至于为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恐怕是没有脸面说了。
“所以，你在犯罪的过程中，恰巧被宋英看见了，于是你就随便扯了个理由，把她也牵扯其中，她自然会为你保守秘密，甚至还可以为你办事。”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之前三个孩子确实是你杀的，那么二丫，是宋英打晕了带过去的吧？”
我一字一字的说出其中的过程，校长不吭一声，只是肩膀在不停的颤抖。
“她发现你的时候，应该是你在河边打晕其中一个孩子，准备带回去，没想到宋英恰巧路过，所以河边的女性头发，应该是她的吧，你知道宋英很想要个孩子，一直躲在学校外面爬墙虎那里偷窥的，就是宋英吧，因为学校里，孩子最多。”
“还有那个手术刀，至于为什么孟一锐没能在山下的镇子里找到那个牌子的，因为那根本不是在那里买的，是陈玉在城里寄过来的吧，还有河边的那碎掉的玻璃试管，和那个手术刀应该是一套的。”
话落，校长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他不停的摇头，我能看出他很后悔，可是后悔并不代表没做过，人终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他因为太宠溺女儿，也葬送了他们父母俩的一生。
此时钱笑走过来说道，“报告李队，检验结果出来了，那些确实是那些孩子们的肾脏，确定无无误。”
“嗯知道了，把那些肾脏，拿去各个受害者的墓地，一起埋了吧。”
“是。”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嚣声，原来是大凉山的村民们，听见抓到凶手了，都跑到村委会来看看。
大伙们看到拷着手铐的居然是村长和陈玉，瞬间一片不可置信。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校长怎么可能是凶手？那都是他的学生啊，他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李警官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转身看着站在一旁的校长说，“你自己来说吧。”
校长上前两步，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摔倒在地，面对村民的信任，他没有脸面去看他们。
“对不起，是我做的，我为了，赚黑心钱，就，就挖了孩子们的肾脏。”
语毕，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也有骂声一片，而孩子们的家人更是拦不住，直接冲了进来，对着校长拳打脚踢。
“你怎么这么残忍！我的孩子她才七岁，你居然这样害她，你就应该去死，应该下地狱！”
校长被推倒在地，整个人狼狈不堪，我能理解这些家长们的心情，也没有上前阻拦，李警官和我一个心思，也站在原地没有动。
“爸！你们别动我爸，你们都滚开！”
陈玉冲进去想护住校长，可是这些人哪听得进去，连陈玉一块揍了。
“求求你们别打我女儿，要打打我吧，都是我的错，你们放过她吧。”
校长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抬眼看了一眼李警官，差不多可以了，他领会到我的意思，让几个警员拉开他们，保持安全距离。
父女俩趴在地上，两人浑身都是伤，这些都是受害者家人的愤恨，而校长更是猛烈的咳嗽，脸色涨红。
望过人群，我看到他一人站在那颗梧桐树下，静静的看着这边。
赵川。
我别过眼去，突然有一刻不敢去面对他，猜想大家都知道了凶手被抓，果然他也还是忍不住自己过来看了。
这样也好，总比我亲自告诉他要好，我说不出口。
“这些人都先关在这里，明天再一起押回市里。”
我看着方意豪将宋英紧紧的抱在怀里，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人，他其实什么也没做错，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妻子而已。
根据法律，方意豪不会被判刑坐牢，最多拘留一个月，而宋英，因为精神方面有问题，会不会酌情处理，这得看法官，而且她也是受人蛊惑，并非存心犯罪，按理说，应该不会判的太重。
“对了，你刚刚说，让他们见一面，什么意思？”
李警官笑笑，手里转着陈玉的手机，“陈玉的男朋友，陆洋。”
陆洋？
完全陌生的名字，没有听过。
“到了法院，自然不是能见到了吗，干嘛还要带过来？”
“不是让他和陈玉见面，而是另外一个人。”
“谁？”
“一个等了他十年的人。”
我一怔，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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