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凰雪跪坐起来,纱巾从背上滑落,她轻呼一声,飞快抱住双臂,挡住脖下的那片雪色。
帝炫天侧过身,单手递给她。
御凰雪接过汤碗,一饮而尽。酸酸甜甜的山楂汤进了肚子,一阵舒爽。
“哭够了,就住我院里去,东西都搬过去了,轿子在外面,我今日背痛,不想抱你。”他接过碗,从地上捡起滑落的纱巾,给她披上。
御凰雪扭头看房间里,东西果然全拿走了!
“晚些他们都会来向我道贺,你不坐我身边那怎么行。”帝炫天把纱巾从她头上披下来,把她整个包裹住,低声说:“小十九这样最看,雪嫩雪嫩的,那年夏天你就是这样披着纱巾来找我……”
五岁的小东西哪知害羞,穿着粉粉的小肚兜,粉粉的小裤头,顶着一条长长的纱巾就跑去找他了。那条纱巾长到能在她身后拖到两米远,一路上勾到了好些草叶,落花,尖刺。她一把撞开了他的宫殿门,冲到他的眼前,银铃般地笑。
“你看你看,父皇给我的新纱巾,是从你们那里进贡来的,好漂亮啊,你以后回去,给我多找点儿过来。”
这样的纱巾,一寸纱一两血。全都是他们的族人呕心沥血织成的,要选养在悬崖边的火蚕的的茧,用深海鲨鱼的骨头制成的梭精心织成。
他当时很愤怒,夺了纱巾,轰她出去。
她站在门口哭,骂他大恶人。
他听不下去,只好出去哄她。她坐在他的膝上,用纱把他的脸蒙住,隔着纱亲他的脸。
小歌和小元见二人不闹了,长舒一口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已是正午,午膳已经做好了,童舸过来催二人回去用膳。
御凰雪穿上衣裳,把纱巾顶在头上,挡住哭得红肿变形的脸,坐上轿子,跟他回他的小院。
一路梨树葱翠,芍药花的香在风里飘,梨花湖水荡漾着,鳞波皱皱。
她抬头看看碧空,彷徨且恐惧。帝崇忱的手,会不会伸过来,掐住她和藏心他们的喉咙?
若帝崇忱死了就好了……
正在吃饭呢,帝琰和帝玥来了。
“三哥,恭喜了。”二人抱拳,笑哈哈地道贺。
“坐吧。”帝炫天放下筷子,微笑着看向二人。
那二人看看御凰雪,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走到他身边,小声问:“真是他?”
“老四你不是早认出了吗。”帝炫天平静地反问。
帝琰打哈哈,扭头看御凰雪,低声说:“一别数年,长大了还真认不出,小妖精越发美艳了。”
“好了。”帝炫天微微拧拧眉,低声说:“说吧,什么事。”
二人坐下来,对视一眼,帝琰先开口,“今天我们去看阿阮皇兄了。”
“想不到,阿阮皇兄活着,还变成了个傻子。”帝玥叹息道。
“嫣贵妃心狠手辣,做的事简直令发指。这回老二是翻不了身了。”帝琰幸灾乐祸地笑,精明的眼睛盯着帝炫天,小声问:“这太子一事又耽搁下来了,不过,我看一定是老九的了。”
“怎么轮得到我,还有三哥四哥在前面呢。”帝玥摆手,谦逊地微笑。
“说这些无用作甚,既然来了,就得说清楚一件事,十九的事,也只有我们几人知道。父皇既然不追究,你们二人也就别纠缠了。为兄就这么点心愿,想把她带在身边。”帝炫天捧起茶碗,吹开茶沫,镇定地说道。
“三哥,你还是情种。你当年离开的时候,她才七岁吧,怎么,那时候就盯上了?”帝琰嘲笑道。
御凰雪站起来,想离开这里。
“没事,自家人说说话。老四你也不是不认识,当初他在这里的时候,也抱过你。”帝炫天拉住了她的手腕,小声说:“之前有什么事,大家都忘了吧。知情不报这件事,大家都是一样的。”
“三哥真是不地道。”帝琰脸色微变。
帝炫天主动承认了御凰雪的身份,把他和老九一起扯了进去。帝崇忱对他们二人的信任一起减了一半,谁也没能在这件事里占到便宜。
“呵……”帝炫天低笑,把御凰雪拉回身边坐下,慢吞吞地说:“反正,父皇让你们二人谁当太子都好,不许拿我的小十九为难。”
御凰雪后背一阵扯痛,是浑身紧张绷的。他还真能演戏,戏班子的头角儿可能都比不了他。
那二人喝茶,眼珠子在帝炫天和御凰雪中间转来转去。帝玥先笑了,朗声说:“那就恭喜三哥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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