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卷子不记名，老师要批阅，到时候誊分就知道了。事了拂尘去，深藏功与名。九枢几乎是立刻趴在了桌子上，开始浅眠。
钟汀白奇怪于这都要下课了，他不收拾收拾东西回去，现在睡觉算怎么回事？
他面对着后门方向，也就是面对着她。合上眼时，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
钟汀白笔下一顿，挪不开目光了。
这少年睫毛好浓密，虽然不长也不卷翘，但就像是画了一层眼线一样。
怪不得有时看他就觉得像个妖孽。
难得近距离，钟汀白一时忘了今日他的所作所为，恼羞成怒丢一边，机会难得，她开始欣赏盛世美颜。
她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不可以看到九枢笑，这双月牙眼笑起来一定超迷人。
眼睛下面是鼻子，嗯，挺直挺翘的。
细细的绒毛也能看清，怎么连颗痣都没有啊，小斑点也没有，倒是鼻翼上有条疤痕，很淡，淡到钟汀白都要贴上了才发现。
这嘴巴……薄薄的，这是自带的唇色吗？水润润的，形状也好看……
钟汀白不知不觉间已经越过了三八线，就隔着一拳端详着他。
呼吸声都在两人鼻息之间，如此清晰。
九枢眼皮微微动了动，那浓密的睫毛似是颤了颤。她忍不住伸出食指，慢慢的探过去……
“铛铛铛铃铃铃……”下课铃突然响起，她几乎要吓得魂飞魄散！
胸腔内心在猛跳，她赶紧坐回原位，挺直腰板给自己顺气。
九枢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不知何时结成了拳，越攥越紧，直到她突然离开时才缓缓松开。
班里同学开始收拾东西了，她一看还剩下一点没抄完，便又埋头苦干。
佟铃学习比较刻苦，下了课她一般也要多复习十分钟左右，今天正好能跟钟汀白一起结束了。
班里下课不走的同学不止他们几个，除了李方舟和他的女朋友外，学习委员也在这里。
今天九枢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通校，在外面租的房子，门禁时间是固定的，再不走就麻烦。
钟汀白今天累极了，本来暂时忘了调座的事，但当李方舟拿着一张新座次表上去换时，她立刻又想了起来。
那火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了，果然关于九枢的事，她永远也不嫌麻烦也不嫌累。
公式最后一笔重重落下，甚至穿透了作业纸。总算是写完了，她扔开笔冷冷的坐在那里。
身旁的九枢耳廓一动，醒了。
他睁开眼睛，还是淡漠如水，等偏头看向后门时，钟汀白先叫了他一声。
他没有及时回过头看她，而是冷着眸子看了一眼门外的人。
钟汀白气急，“不跟我说话也就算了，你现在都不想看看我了是吧！”
他不得已收回目光看她。
钟汀白咬咬唇，“怎么在我面前就又哑又瞎的，你别太过分！”
班里仅有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但同时也都脸色一变。除了九枢和钟汀白外，还有一个人，他站在后门正看着他们两个。
是高三的陈放。
钟汀白被饿糊涂了，都忘了这回事，现在也不知道他已经在后门看着。
“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去。”这是九枢今天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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