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老太太突然发力，把我半个身体拖出了柜台，脸陡然凑到我眼前，阴着嗓子问了一句。
“好你妈比！”
我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舌尖处传来的痛苦提醒着我，一旦挺不过去，今晚就要完犊子了。
一句骂出，我松开手，腿在桌子上一蹬，借着这股力道，一个头槌下去，老太太被撞的脑袋向后一仰。
趁着这个机会，我在柜台上一个翻滚，落在地上后侧踢而出，一脚将老太太踢的晃了一下。
回身拿起放在旁边的熏香炉。抡圆了砸向老太太的脑袋。
砰的一声后，香灰四散，老太太又是一晃，踉跄了一下。
我横移一步，从侧面冲过去。胳膊一弯，锁住老太太的脖子，反向一绞，咔嚓一声轻响，老太太的脖子断了。
我顾不上松口气。将黑皮从老太太手里拿下，在她脖子上一掠而过，老太太的脖子裂开了一道血口，整个向后弯折。
诡异的是，断口处并没有血流出，只有在蠕动着的黑红色肌肉组织。
“妈的！”
我骂了一句，瘫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再搞一会，我绝对会死在这个老太太手上。
“黑背，过来！”
缓了一会，我对还缩在柜台下面的黑背喊了一嗓子。
黑背从柜台后溜出来，瞄了一眼，耳朵瞬间竖起来，一股惊吓过度的样子。
她这种表情，让我也是一惊，想都没想，黑皮向着身侧猛地一剁，手腕却是一痛。
老太太坐了起来，头向后歪斜着，脖子处的断口深可见骨，甚至可以看见连着的脊椎。
“真他妈的！”
我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一晚上骂出的脏字，比一个月的都多。
比力气，我根本比不上这个老太太，问题的关键在她胸口处的夜叉纹身，我还是大意了。
“哼！”
僵持了片刻，我闷哼了一声，身体横着倒向地面，一膝盖顶向老太太的脑袋。
本就只剩一块皮肉相连的脑袋被我一顶，飞了出去，滚落在门口。
门在这时发出吱嘎一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见了大喜过望，喊道：“狄队，帮我！”
狄钢眼睛一缩，几步来到我身前，膝盖在老太太的肩膀上一顶一卸，她的肩膀一垮，手上的力道同时减弱。
我抽出手。这次没犹豫，返身骑在老太太的胸前，一手拽去老太太胸前的衣服，对准她胸口下刀。
割眼，封侯，挖心，将纹身完全破坏，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老太太身上起身，躬着腰大口的喘着气。
纹身被破坏，老太太身体不自然的抖动着，脖子断口处流出一摊黑血。
狄钢对于眼前的状况没有多少惊讶，压着嗓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喘着粗气说了一下，说完问道：“你怎么来了？”
“尸体处理完了，想过来和你聊聊！”狄钢淡淡的说道，指着尸体问道：“这是谁？”
“胡岩的老娘，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我缓了一口气，终于恢复了一些。
狄钢看着尸体，不知道想着什么，沉默了半响。低声说道：“这次的案子上头下命令了，材料上交，暂时封存，什么时候启动，不得而知！”
“封存？”我有些诧异。
“封存！”狄钢点点头。
“封存就封存吧！”
我洒然一笑。也就是说，上面有人不想继续查下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或许是上头知道凶手是谁，或许是另外派遣人手，总之是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我扫了一眼没有头的尸体。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狄钢有些落寞的回了两个字，说道：“所以我想过来和你聊聊！”
“刚刚？”
我嘀咕了一句，如果是刚刚，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凶手已经被抓住了。
我从后院出来时。听到了小黑的凄厉叫声，这道叫声也许是在示警，可惜我没听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小黑那会正在和凶手。也就是白骨寺庙的主人争斗，甚至太奶奶也卷入了其中。
毁掉白骨寺庙，等于是拆掉了那人的家，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太奶奶没道理放过他。
龙婆和我说过。白骨寺庙的主人要吞食十三个人，才能恢复，那么是不是说，没吞食那么多人前，他的形态是不固定的。也无法抓捕。
一旦十三个人满，他就可以化形，去找我或者太奶奶报仇。
狄钢审问刘雪松时，他虽然慌慌张张，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没有看到是谁要吃了他，只是说有人要吃他。
也就是说，我的判断很可能是对的，不满十三个人，白骨寺庙的主人无法化形。
其实太奶奶也在等。等他吃满十三个人，等他露出真身。
在太奶奶心里，用十三个身背罪孽的人换一次一劳永逸的机会，很值。
在太奶奶的眼里，那十三个人的命恐怕还没有黑背的命值钱。
捋顺思路，我有些明白了，小黑恐怕是去对付那个凶手了，而胡岩的老娘，就和曾经的刘芸一样，都是那个凶手手里的一枚棋子。
想清楚这些。我问道：“狄队，尸体怎么办？”
“交给我吧！”
狄钢扫了一眼，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谢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完拿着黑皮蹲在尸体前，最好收尾工作。既然要把尸体交给狄钢，那就不能留下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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