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百变老人的脸居然是从活人身上活生生剥下来的，陈树差点没有吐出来。
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杀意，“我看你不是叫百变老人，变态老人恐怕更适合你。”
“哈哈哈，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百变老人没有被陈树激怒，他这一辈子伪装过不知道多少人，除非他自己暴露出来，还没有真正被别人看破过。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你不是很聪明吗？”陈树挑衅道，“你可以自己来猜猜看。你们FLY将你的脑域开发到五级，不是就为了智商高到可以猜透人心？”
“原本大家是这样想的。”不知道是不是过于自信，百变老人对陈树倒也没有隐瞒，“但是后来我们慢慢发现，人心太过复杂了，就算是五级脑域也只能够想超级电脑一样把几种可能罗列出来。结果，有一部分人的选择，偏偏就是和数据相差甚远。”
“比如说你，就是其中最明显的例子。我们觉得知道FLY实力和计划的你，应该会知道只有加入我们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陈树冷笑道，“你们FLY干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没有丝毫的好感，你凭什么会认为我可以放下芥蒂加入你们。就凭我从来没有杀过你们FLY的成员吗？”
“不是因为这个。”百变老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是因为你这个人，真是太有意思了。你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等你想起来的时候，你可能还会求着加入我们。”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你是没有办法当独面对他们的。我给你一个忠告吧，在没有实力之前，不要去接触修炼界。”
百变老人再一次提到了陈树不知道自己是谁，陈树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百变老人并不是在和他开一个无聊的玩笑。
但是，什么叫做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陈树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一生，并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也没有失去记忆空白的时间段。
到底要他回想起什么呢？
“你在开玩笑吧？我自己如果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你还能比我跟清楚吗？”陈树实在想不出来，只能将问题抛回给百变老人。
“想让我说啊？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生产部来吗？”百变老人一只手摸上了走廊上的瓷砖壁，发动了提前布置在这里的幻境。
陈树愣了愣神，被定在了原地，双眼变得迷茫起来。
百变老人绕着陈树转了一圈，摇摇头，嘴里念叨道：“陈肖啊陈肖，就算几百年过去，你兵解投胎了之后，也依然是这个不讨喜的臭脾气。”
“别人是不傻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是真的傻。大乘期的修为也不能让你变得聪明一点，明明知道他们是拿普通人的命做诱饵，你还真就傻乎乎的去了。”
“不过你重新投胎了也好。”百变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管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液体，缓缓注射进了陈树的胳膊里，“等你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先知和我都有点想你了，哈哈哈。”
做完这一切，百变老人就没有再对陈树出手了，他走到换衣间，最角落的一个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培养皿。
里面是厚厚的一层病毒。
“可惜传染性方面的改造还没有完全做好，不过就当作是一次实验吧。”百变老人自言自语道。
却没想到，有人居然回答了他。
“你知道这小小的一盒东西，倒入水源的话会害死多少人吗？”
百变老人微微一愣，才突然发现自己依然身处走廊，手上也没有什么培养皿。
陈树站在面前，眼神冰冷的注视着他。
“呵呵呵，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百变老人也是布置阵法的老手了，自然知道自己是反中了陈树的幻阵。
不过好在这个幻阵的等级太低，维持的时间太短了。不然他可能会暴露一些FLY更深处的秘密。
“普通人庸庸碌碌一生，也没有机会触摸到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现在我免费给他们一个机会，这难道不好吗？”
“你也穷过，知道底层人民生活的艰辛。现在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你的眼前，你会不会选择拼一把？”
百变老人不像是陈树遇见过的其他高智商的人，类似于蔚池和一号，他们都普遍加高了智商降低了情商，非常不擅长与人交往。
但是百变老人是个例外，他的情商依然非常之高。无论是上一次他编造一个凄惨的经历同时博取了张添才和他的同情之心，还是这一次从陈树过去出发，都是打在了人性的软肋上。
“你也经历过这种绝望吧。”陈树开口道，“我知道，没有经历过的人，再怎么伪装，也得不到这种共鸣。”
百变老人还想再说一些什么，突然走廊外的门被人硬生生的踹开了。
张添才的声音传了进来，“陈树你没事吧？我把雷牙他们找过来了。”
“看来我们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聊了，小心修炼界的人，不要让他们发现你过去的身份。”百变老人留下最后一句话，就如同幻影一样汽化消失了。
“等一等！我过去到底是什么身份？”陈树喊了一声，却没有人给他任何回应。
雷牙带着一小队人跑到了陈树的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从衣服和外表来看，不像是经历过战斗的样子。
“你找到那个FLY的成员了？”
陈树没有多说，带着雷牙走进更衣室，从最角落的那个柜子里找出一块培养皿。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雷牙小心的接过，将培养皿放入了隔离箱，亲自押送回实验室。
“你找到那个人了？他是谁？”雷牙走了之后，张添才从走廊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新的衣服，但依然还是男装。
陈树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又一圈 ，还是难以相信，这会是一张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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