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和顾姑娘聊聊。”眼含笑意的看了帝衍和释天绝一眼，释莫魂不容置疑的道。
只是，这一次，无论是帝衍还是释天绝都没有动弹，刚刚还在争执的两人却是瞬间动作一致的挡在了顾九离的身前。
眸色一暗，释莫魂的眼底深处划过了一道危险的光芒。
“你们先出去吧，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问释族长。”在释莫魂发怒之前，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九儿…”
顾九离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帝衍一记安心的眼神。
犹豫之间，帝衍终于站起了身来。
在顾九离的目光之下，两人皆是缓缓的退出了房间，不过这房门却是没有阖上的。
释莫魂也没太在意，只随手布下一个结界后便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身来。
“还是顾姑娘看的分明，不像这两个混小子，蠢笨。”释莫魂一边亲自动手的泡着茶，一边笑看着顾九离说道，
“关心则乱罢了。”稍稍整理了下衣裙顾九离便起身走到释莫魂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们又如何会不知道，若是这人真的想对她动手，他们在与不在根本没有区别，只是放心不下罢了。
“关心则乱…好一个关心则乱…”释莫魂有些失神的喃喃着。
“五族本为世交，我称呼你一声九离也算是应当吧。”回过神来，释莫魂温和的说道。
“随意。”抿了口刚刚泡出来的茶水，顾九离眯着眼睛说道。
果然，这人又一次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实难想象，能泡出这等纯粹清澈的茶汤之人会是一个勾结邪魔，妄图摧毁大陆邪恶之人。
没有等顾九离做更多的回应，释莫魂便自说自话般的继续了下去。
“你说的对，关心则乱，我看的出来，这两个小子都是极为在意你的。”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如何也不会想到绝儿或者衍儿有朝一日会将一个女子放在心上，甚至到了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地步。绝儿那孩子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不过他那点小心思又如何可能瞒过我的眼睛？”
“不过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喜欢上的竟然会是同一个女子。”
“不过这会我倒是有些明白了。”看着女子耀若星辰又深不见底的双眸，释莫魂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九离，在你看来，我应该是怎样的人？”话锋一转，释莫魂毫无预兆的改变了话题。
“深不可测，无恶不作，野心蓬勃，草菅人命，自私自利…反正怎么坏怎么来。”顾九离抬眸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释莫魂再次放声大笑了起来。
“还有吗？”大笑止歇，释莫魂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有。茶很好喝。”顾九离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真诚的点头赞美道。
在男子含笑目的光之下，顾九离将茶杯重新放置在了桌案之上，然后才继续开了口。
“在我看来，能拥有这般精纯茶道的人按理说坏不到哪里去才对，所以，深不可测和野心蓬勃这两点大致还是没问题的，另外的就不好说了。”
“就这么简单？”释莫魂饶有兴味的看着顾九离说道，以茶道判定好坏，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有意思的情况呢。
“就这么简单。”顾九离淡淡的点头。
“虽然大部分都是在骂我的，但奇怪的是，听到你这些话我竟然还挺高兴的，毕竟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这般说话。”释莫魂用仿若看着后辈般的慈爱眼神看着顾九离说道。
“九离，你可知道为何我会选择衍儿作为邪魔之心的载体？”在顾九离心中的怪异之感升到顶点之时，释莫魂突然问道。
心中蓦然一紧，顾九离抬眸望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终于要说到重点了嘛…
“天地初生，日月交替，在这世间有一个地方，一半是至纯之光，一半是至邪之暗，斗转星移，世事变幻，唯那一处却永远处于光与暗的交界之处，永古长存。”空茫的声音似是不带一点情绪的响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回忆之色。
“而衍儿，就是在那里诞生的，天地衍之，这就是衍儿名字的由来。”含笑看了顾九离一眼，释莫魂继续说道。
“虚无之体，光暗同体，光要说起体质，衍儿其实完全不在你这个混沌之体和双返祖血脉之下。”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释莫魂停顿了片刻之后竟是又补充了一句。
顾九离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就觉得这人对阿衍和释天绝的态度倒是相差无几呢？
好吧，从虚无胚胎到化作人形，说他是把阿衍当儿子养的似乎也算人之常情。
“哈哈，当真是年纪越大就越喜欢说废话。好了，话归原题，我继续说邪魔之事。”释莫魂自嘲般的摇头笑道。
“邪魔之祸由来已久，九为数之极，还有最后一次，就是一切的终结。”
“但最后的结果究竟是人类在混沌之主的带领下彻底的消灭邪魔还是世界在邪魔的侵略下归于湮灭，谁也打不了包票。”
“直到数千年之前，我意外寻到了虚无胚胎才终于想到了彻底解决之法！”说到此处，男子的眼中突然绽放出炽热的神采！
“混沌衍生一切，虚无衍化一切，只要衍儿能将邪魔之心衍化做虚无，甚至纳为己用，那从此邪魔一族就将彻底的消失在这世间！”
“不光如此，衍儿甚至有机会借此突破至高道境，成为与天道等同的存在！”
越是说下去，释莫魂眼中的神采便越发的狂热，仿佛邪魔尽消，帝衍破道的画面已经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顾九离已经彻底的愣住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一切的真相竟会是这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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