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和云深并排站在刘老师的办公室，言欢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的入神，上面还有几个交错在一起黑不溜秋的鞋印，下午被同桌踩的友好提醒。
刘老师把课本一扔，没好气的，“姚瑶，我让你叫家长来，你就把你哥叫来糊弄我啊？！”
言欢哪敢狡辩，支支吾吾的，“老师，我爸妈出差还没回来……”
“你……”
“老师，爸妈不在，我就是她的家长。今天姚瑶在课上睡觉，我替她向您道歉，她昨晚背书背晚了，所以精神状态不好。”
刘老师嗤之以鼻，鄙夷道，“背晚了今天还背不出《师说》？笨鸟先飞还不会飞啊？”
云深面不改色的，“嗯，她背的是文综。”
刘老师一噎，言欢也是一噎。
喂大哥！叫你来是帮忙的不是给我拆台的啊！
你在语文老师面前说背文综背晚了！
救命。
言欢脑袋垂得更低了。
云深还接着道，“从分值占比来看，文综的三百分远比语文中十分的古诗文重要，既然姚瑶对语文不感兴趣，在文综上多用功是应该的。”
刘老师脸气得涨红，“云深！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你知不知道？”
云深还是那副目不斜视的拽样子，“我知道。”
言欢脑袋直接嗡——
炸裂。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刘老师办公室里出来的，感觉像是……从枪林弹雨中死里逃生。
“卧槽！牛B啊哥！”
敢和老师顶嘴顶成这样，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言欢挥舞着小拳头，像是打了场胜仗，云深面无表情的，“她没资格说你笨。”
言欢连连点头，狗仗人势，“就是就是！”
云深拎起她背后的书包，身后的重量顿时一轻，她还没开口，云深又开口道。
“所以，你没背下来《师说》，昨晚的背书时间做什么去了？”
言欢抿抿唇，堆起笑，“不是背文综去了么？”
云深嗤笑了声，“那是我糊弄刘老师的话，你也拿来糊弄你自己？”
言欢挠挠头，傻呵呵的笑了两声，内心默默，那我怎么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昨晚干嘛去了？
她掉到了一个根本没有攻略任务和认知信息的世界了！
言欢和云深无声的下楼，夕阳铺散在街道上，每一步像是踩在了碎裂的梦幻上。
回去还要写作业背书，真是让人头疼啊，她像是有一个世纪没有碰过现实里的知识点了。
路过的自习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背书声，夹杂着文言文，英语，历史年份和各种公式，塑胶跑道上有人迎风跑着步，远一点的篮球场上有成群结队的男生们在打篮球，呼喊声和球砸地声堆起了独属于青春期的记忆。
言欢心里竟有些踏实，这么真实的场景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实存在。
同桌骑着单车路过，看到她停了下来，盛情邀请道，“姚瑶！去B中看帅哥啊！他们今天有篮球赛诶！”
言欢双眼放光，还没来得及答应就被云深掰过头，先替她拒绝了。
“她对帅哥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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