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竭尽所能也没能再与他见面。她依然信任他,哪怕已经没有别人相信他了;她希望能见上他一面,原谅他对自己的粗暴,并对他的困境施以援手。
她写信给他,他却没有回。她又去了他的住处——在那座豪宅她曾度过了一段无比幸福的日子。房子正面有暗色砖块,陶瓷品无处不在,窗棂粗实,但在那里却再也见不到亨查德了。这位前市长已经离开了他发迹的老巢,去了修道院磨坊旁约普的小屋——就在发现她不是他女儿的那个夜晚,他曾徘徊至这个伤心之地。她朝那儿走去。
伊丽莎白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流连到此地,只怕是走投无路了。四周挺立的树木老得足像是当年的修道士们种下的,磨坊的后闸门处那道小瀑布也已经在那儿咆哮了几个世纪。那间小屋是由很久以前从修道院拆下来的旧砖头砌成的,废旧的窗饰、窗棂和拱门上的标签都被混进了墙上的碎石中。
他占用了这屋子的两间房。曾被亨查德雇用、羞辱、诱骗、解雇的约普,现在是这里的主人。但即使在这儿,她还是没见到她的继父。
“连他自己的女儿也不见吗?”伊丽莎白哀求道。
“任何人都不见——现在谁也不见;这是他的命令。”她被这样告知。
后来她路过了粮仓和干草仓——这些地方曾经是他生意的大本营。她知道他已经不再掌管这些地方了;但她看着一扇熟悉的大门,仍有些许错愕。一团铅色的油漆胡乱涂在门上,明显是为了抹去亨查德的名字,尽管那几个字母还像迷雾中的小船一样若隐若现。在那层油漆之上,用鲜亮的白色字迹写着法夫瑞的名字。
阿贝尔·惠特尔正在把他那瘦小的身体移入门里,她问道:“法夫瑞先生是这里的主人了吗?”
“没错,亨查德小姐,”他说,“法夫瑞先生已经买下了这里和我们这些干活的;我们的处境比从前好多了——虽然我不该对您,亨查德先生的继女说这个。我们的活重了,但至少现在一点也不用担惊受怕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我头发都快掉光了!没人骂人,也没人摔门,更没人干涉你的私事和其他事情;虽然每个星期的薪水少了一先令,我倒觉得更有钱了;如果老是忧心忡忡,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亨查德小姐?”
这样的说法总的来看一点不假;亨查德的仓库,在处理破产事宜的过程中还是一堆烂摊子,在新租客接管了之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从此以后,一个个塞得满满当当的麻袋,用锃亮的链条捆着,在吊锚杆底下急速升降着,一条条汗毛浓密的臂膀从仓库的各扇门里伸出来,粮食便被拖了进去;一捆捆干草从干草仓里抛进又抛出,一把把钻头咯吱咯吱地叫个不停;天平和秤杆子开始忙得不亦乐乎,天晓得这些活从前都是靠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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