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恒慌忙道:“父王明鉴,滕叔明鉴,这个贼人分明就是因为刚才景恒差点失手将其掐死而想报复景恒!”
徐元冷笑道:“世子,您也太着急了些吧,徐元肚子里的东西可还没说出口呢!”
这时李雪雁也明白过来了,联想到刚才进牢房的时候徐元看到他兄长那好像见到救星般的模样,一双明亮的眼睛顷刻间就黯淡了下来,不敢相信地质问道:“兄长,难道你,你和这个贼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元婴也是愕然,没想到从这个徐元身上竟然还能牵扯到李景恒,看刚才的架势李景恒恐怕是打算利用李雪雁对徐元的仇视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而且估计不会是什么小事情。不过所幸从李道宗刚才的反应上看,他这位江夏王兄应该是不知情的。
李元婴心里也清楚这个李景恒乃是李道宗的独子,转头看着脸色异常冷峻的李道宗,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江夏王兄,您看现在这事……”
“家门不幸啊!”李道宗黯然地摇摇头,苦涩地拱手道:“此案看来还是得由滕弟审理为佳!”说罢轻声一叹,弓着腰便离了牢房,走了几步又回头道:“雪雁,还不快点给父王出来!”
李雪雁低声应了一声,走到李元婴身边的时候突然驻足,抬起头来期期艾艾地说道:“滕,滕……”
李元婴摆摆手道:“雪雁先回去吧,某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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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徐元和李景恒押到前堂,审讯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事情的大概给弄清楚了。原来当初徐斯文还是广州南海令的时候,徐元就凭着徐斯文官场上的关系,掠卖海外的昆仑奴以获取暴利。不过昆仑奴都生活在南洋的海岛上,要想捕获可没那么容易,而且海上天气变化无常,这年头也不可能有天气预报这种东西,要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海上风暴那就鸡飞蛋打了。几次颗粒无收后,徐元就渐渐地把目光转移到陆地上,与当地山匪勾结在一起,让那些山匪在打劫财物的同时,也将劫掠来的良家子通过徐元的贩卖渠道卖到中原各地为奴为婢。岭南不比关内、河南两道,在岭南当山匪本就没有多少油水可言,当然在关内、河南要想当山贼也不容易,听说有南海令之子充当保护伞,而且还不用担心这些奴婢卖不出去,那些山匪自然是千肯万肯。
而当初李景恒外出游历路经南海的时候就正好遇到了这群山匪的劫掠,虽然李景恒身边也有两个随李道宗征战多年的精锐护卫,但是在斩杀了几十个山匪后,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这群山匪给斩成了肉酱,而李景恒自然也就被乖乖地擒上了山寨。
自从有了徐斯文、徐元父子这个保护伞后,这伙横行岭南的山匪何曾有过这么大的损失,而且还全是死在区区两个人的手上,恼羞成怒之下便要活剐了李景恒。幸好当时徐元也在山寨作客,听那几个头领说已经被洗刷干净的李景恒声称自己是江夏王世子,心里一动,就把李景恒从刀口上救了下来。
于是乎李景恒就跟着徐元在南海逍遥了几个月,虽然岭南被称为蛮荒之地,但南海县毕竟是广州中都督府的治所所在,也是实打实五千户以上的上县。虽说李景恒是江夏王世子,但有李道宗成天看着,哪有这么逍遥自在过,当然也就乐不思蜀了。直至元日将近,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江夏,也正好没过多久武昌令出缺,吃人家嘴短的李景恒马上就荐举了南海令徐斯文转任。
虽然自从李景恒游历回来后李道宗也就不怎么管着他了,但是要想像在南海的时候那样花钱如流水一般也就成了奢望,毕竟他还不是江夏王府的当家人。李景恒当初是在山匪窝里被徐元救下,徐元在南海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李景恒当然也都心知肚明,于是便和已经打算从良的徐元一拍即合,又在这鄂州地界上干起了老本行来。不过在听说李世民往十道派遣黜陟大使后,他和徐元两人已经偃旗息鼓有些日子了,谁能想到徐元竟然好死不死地在黄鹤楼上与江南道黜陟大使李元婴起了冲突,还闹得不死不休。生怕徐元因为破罐子破摔而口不择言,把他给供出去,李景恒也就只能杀人灭口了,毕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可惜他的人品不大好,最后时刻却功亏一篑。
听了徐元的招供,魏岿然突然叫道:“难怪自从徐斯文上任后武昌县就多了不少失踪人口,某还以为是那些狡猾之徒隐匿人口逃避户税,原来是因为如此!”
徐斯文也是惊愕地看着徐元和李景恒,徐元在南海大肆劫掠贩卖奴婢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却不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竟然连江夏王世子李景恒都知道,至于他转任武昌令后他儿子和李景恒的勾当也被他们蒙在鼓里,毕竟有了李景恒这个江夏王世子在,也就无需他这个武昌令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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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徐元、李景恒等一干人犯押解回鄂州大狱后,李元婴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李景恒证据确凿,不可避免,不过幸好徐斯文父子在南海时的勾当并没有牵扯到广州都督杜正伦的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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