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一开始还想忍着。
但是额头上直接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而且汇集得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滑了下来。
这时，他也忍不住，一声撕心裂肺地长啸。
“痛……痛……”
莫凡非但没有挪开脚，反而使了使劲。众人都能清晰地听到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像是要碎裂一般。
他可不会心软。林霄的做法实在是太软弱，完全没有一个男人的担当，所以必须让林霄像是男人一样去面对林婉之。
连一个女人都不敢面对，那他们还想着成为散仙，做尼玛的白日梦呢！
可终究还是林婉之心疼了，柔声替林霄求饶。
“莫凡哥……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林霄哥好像真的很痛苦，要不你先放开吧。”
莫凡挑了挑眉，看着林霄面红耳赤的模样，轻轻地点点头。“好吧，既然你帮他求情了，就饶他这一次。但是话没说清楚之前再想跑！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是，我一定好好跟他说的。”林婉之赶紧点头致谢。
她虽然心疼林霄，但也知道莫凡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在着想。
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闫可怡。
如果她和林霄的事情不能解决，但寻找闫可怡恐怕要花费更加多的时间，这是莫凡所没办法接受的。
所以必须尽快地解决他俩之间的问题，才能着手去寻找闫可怡。
莫凡显然已经心急如焚，如果再耽搁下去。他恐怕真的会下死手，虽然不至于将林霄打死，但至少要废掉一般的功力。
这是林霄视之为生命的东西，倘若真的被莫凡废掉，那林霄即使还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莫凡看在林婉之的面子上，将踩在林霄膝盖上的脚挪开，却并未走远，就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冷冷地注视着林霄，就像是盯着犯人一样，不让其再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林婉之赶紧查看着林霄膝盖的伤势，并不严重。虽然听到咔咔作响的声音，但是并未伤及骨头，尚且还能行走。
“林霄哥，你没事吧？”
林霄满身大汗，面色煞白，轻轻地摇摇头。“我没事……”
他停顿了一下，随即问道。
“婉之，你实话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死了？如果死了，为什么还这么痛？如果没死，那刚才那颗朝我脑袋上射过来的子弹去了哪里？”
林婉之长叹一声，把刚才阿之对自己所解释的，又给林霄说了一遍。
林霄听得一愣一愣的，瞠目结舌。
刚才他只是听了个三两句话，可是从林婉之口中得知全面的情况之后，下巴直接就是掉在了地上。
“这……怎么会？”
“难不成你以为你能够隐藏得了自己的踪迹吗？只要我想，就没有我找不到的踪迹。你身手虽然不错，但是潜行这一点，做得实在是有够糟糕的。”莫凡在一旁插嘴道，面带微笑。
“所以，我没死？”林霄显然还没回过神来，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莫凡直接笑出声来。“如果你死了，那我也死了吗？不然你怎么能跟我说话？”
“……”林霄沉默无言，拍拍自己的手，又拍拍自己的腿，随即拍拍心口，最后拍拍脑袋。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并不像是在做梦。
林婉之、莫凡、赵凯、张晓天和阿之都在，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的话，那这些人全部都死了吗？
不可能……
那也就是说，自己没死！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林霄咬着牙问道。
“没错。”莫凡点点头。
林霄没再说话，重重地喘着粗气。但是从他的眼睛里，却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不屑和不服，显然是对自己再次掉进莫凡的圈套而不满。
一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不留神。
三四次，却不能再有任何辩解，自己的确着了莫凡的道，的确是技不如人。
尽管如此，依照林霄高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沉默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正当他虎视眈眈地盯着莫凡，想着要怎样才能扳回一城的时候。
林婉之却冷不丁地发话了，却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林霄一愣，看向了林婉之。“你在跟我说话吗？”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却猛然发现林婉之的眼睛里带着冷冷的寒意，犹如冬夜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
他心中一颤，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
“婉之……怎么了？什么……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要逃避？”
“不是……我逃避什么了我……我……”
林霄眼神是闪躲着，将头别过一旁去，似乎对这个问题极其抗拒。
显然他已经知道林婉之在问什么。
只是他不想回答而已。
但林婉之却并没有因此而放过林霄，因为她知道，如果此时不问个清楚明白，那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知道了。
所以她现在必须将话给说明白，有些话不说，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不想遗憾终身，即便得到的是一个让她心碎欲绝的答案，她也想听林霄亲口说出来，而不是自己毫无根据地猜测。
林婉之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看着我！”她忽然咆哮如雷，声音娇滴滴的但是却很有力量，把林霄着实吓了一跳。
林霄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林婉之，却从未见过林婉之变得如此凶狠，双目红红的，像是一头狮子。
“跟我说，为什么？”
林婉之一字一顿地问道，气场十足，让林霄的心为之一颤。
“我……我……我……”林霄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想跟我说实话吗？”林婉之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失望，甚至还藏着一丝哭腔。“你刚才奋不顾身地冲出来，即便是死也想要救我。”
“我刚才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虽然莫凡哥让你再次说出来的时候，你却犹豫不决地不愿意说。但实际上你第一遍说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到了，你说想要碰我，除非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
“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怕面对我？为什么？！”
林婉之情绪忽然崩溃，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质问道。
所有人都怔住了，没想到林婉之竟然如此勇敢。相比之下，林霄的确不像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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