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工作？”
“这个，恩。”方磊想了一下，“是一个客户介绍的，做房地产，应该是想要人盯着项目进度。”
方啸川看着他爸的眼睛，点了点头。穆清觉得坐着有点不好意思，便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明早就得走，房租你放心，我会定时付的。每个月生活费也会打进家里的银行卡，你要照顾好自己。”
方啸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你早点休息吧，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对于外出打工，方啸川一点也不陌生。近几年，两人才算安定下来，原来他都是跟着父亲的场子，换了很多地方生活。这么多年下来，什么都见识过、经历过了，一个人的生活从来不成问题。
这个男人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了那么多的儿子，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看着方啸川麻利的收拾桌子，他靠在了墙边，点了一根烟。
“穆清是个好孩子，你不要欺负人家。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如果不确定就不要惹别人。”
方啸川听到后，顿了一下，继续擦着桌子。擦完路过方磊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方磊笑了。他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手机“滴滴”响了一下，他打开来看了一眼内容便删除了短信。他紧紧握着手机，他想到在警察局里张队和他说的话，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看着桌子上摊开的练习册，良久，走到了衣柜前开始收拾了起来。
穆清早上出来的时候，只剩下方啸川坐在桌子前吃早饭。
“方叔叔呢？走了吗？”穆清左右环顾了一下，向方啸川走了过去。
“很早就走了，他买了早饭，这份是你的。”他从桌子上拿了一袋早饭放到旁边。
穆清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便拿起袋子里的油条吃了起来。
“我今天放学和你一起去医院。”方啸川一边吃一边对穆清说道。
“你今天去医院干嘛？”穆清疑惑的问道，“不是明早吗？”
“今天就要住院了，顺便去看看你爷爷啊。”
穆清看着一脸淡定的方啸川，瞬间自己又不淡定了。
“不行，我是说我爷爷要休息，你还是早点去病房报道。呸，我的意思是你先去住院，不是，是……”
穆清有点语无伦次，其实她很不喜欢医院，这种事怎么说都不好。
方啸川拿起吸管，戳进了豆浆里，给穆清递了过去。
“那就进了医院各管各的吧。”
穆清点点头，想了一下不对，忙又加了一句“我看完爷爷就去看你。”
“恩。”
穆清吃早饭的时候，总觉得最近方啸川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两人吃完后，便一前一后去了学校。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老远就看到白露冲了过来，急急的在方啸川面前刹住。
“方啸川，你终于来了。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问了很多人，谁都不知道。对不起啊，最近因为街舞大赛，我也没去找你。我……”
穆清看着白露跟在方啸川身边一直喋喋不休，便自己率先进了校门。课间休息的时候，白露又找了过来。穆清让小满帮自己挡住，打算故技重施装睡。
“穆清，你别装睡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我就不来烦你。”白露说完走到教室门口等着她。
穆清睁开了眼睛，小满朝她摇了摇头。穆清无奈站了起来，朝白露走了过去。
走廊上，白露盯了穆清很久。“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穆清摇了摇头。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我也说不出什么感觉，总感觉你们在一起了。”白露说完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方啸川真的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答应啊？”
穆清没有说话，她看着白露有点祈求、有点期待的看着她，她突然很想笑。这个一直那么骄傲和优秀的女孩，竟然也会暴露这样无助的一面。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啊，如果没有如果的话，喜欢就是喜欢啊。”穆清喉咙口的那根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她说完就想回教室，可是看着白露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她掐了一下自己。
“我们现在没有在一起，但是我不会答应你的如果。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你预想的样子发展，白露，你真的很漂亮，恩，也很优秀，可是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世界上若真的有如果，就没有那么多可是了。”
穆清在转身的那一刻，莫名觉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起来，而身后的白露变得越来越小。如果家里没有出事，如果爷爷没有晕倒，如果自己参加了中考，如果……哪来那么多如果啊。如果有那么多如果，自己就不会认识方啸川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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