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后救国
秦风带着一个伙计从善无七介山出发，近二百里的路根本不敢休息，只为了让马歇歇脚，才短暂休了一两个时辰。
饶是如此，等他赶到平城“风影号”总店时，他已经累得几乎说不出来话。眼下已是个成熟老板娘的常影看到秦风回来非常惊讶：“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秦风此时已经快说不出来话：“快，启动紧急联系方式，蠕蠕大军已经逼**城了，让太子赶紧准备。”
“天啦，蠕蠕大军来了？你确认？这是多大一件事！”
“当然确认，现在周围村民都在往平城赶。我在七介山遇到了好几批逃难的村民，快去找小公主，让她给太后讲！”
常影将秦风交给店里的伙计，自己急忙往西宫的后门走。平时，如果左昭仪需要见常影，她会让王琚派个小太监来店里找她。但有时，秦风临时回来，又或者冯朗那边需要紧急送什么信，常影只需要告诉西宫后门值杂役的小太监，让他转告王琚即可。
常影不敢耽搁，一路急跑，好在“风影号”本来就离皇宫不远，常影将一张纸条塞到小太监手里：“快，飞奔到王总管那里，让他告诉左昭仪，蠕蠕大军打过来了。让昭仪赶紧找太后商量！这事不能耽误，昭仪自会有赏！”
小太监也和常影之前的反应一样，不敢相信，大张着嘴露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常影没有时间解释：“都写在这张纸上，让王总管转交给昭仪就好了。”
小太监不敢怠慢，飞奔到左昭仪宫。王琚更是一刻也不敢停，马上将纸条给冯蓉看了。
“来人，快随我一起到太后那里去。蠕蠕大军来了，我要去和太后报告。”
“昭仪，昭仪？”王琚想了想，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纸条：“如果昭仪去太后那里一说，太后问你消息来源？那‘风影号’不就……？”
王琚在婉转提醒冯蓉，如果去报告太后，那就相当于告诉太后自己和宫外有秘密联系渠道。
冯蓉犹豫了一下：“顾不上那么多了，蠕蠕大军离平城这么近，而整个首都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大家都没有防备。如果平城被蠕蠕大军占领了，想必我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保护‘风影号’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当前，保太子保城要紧！”
听到冯蓉这么说，王琚眼睛亮了一下：“我这就先去太后宫里通报一声。请昭仪随后就到。”
冯蓉知这是王琚提前和太后宫里的总管去沟通，好让自己说话时有人帮腔。她知这是王琚的善意，只点了点头。
太后宫里，窦太后每到热天身体都不太舒服，正躺在床上，两边小宫女轻轻地摇着扇子。但见总管急忙忙走进来：“太后，大事不好了，蠕蠕大军打到平城附近善无七介山了！”
“你说什么？”窦太后一个激淩从床上坐起来：“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冯左昭仪宫里的王总管送信过来，左昭仪也正赶过来。”
窦太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脑子在急速运转：如果蠕蠕已到了善无七介山，最快三天也就能到平城墙外。这平城外无护城河，内无大碉堡，对于像蠕蠕这样的精锐骑兵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力。到时候，若平城被占，太子被俘……，窦太后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想像下去。
“来人，赶紧传宜都王进宫。”窦太后闭上眼睛吩咐道。
“是，太后。另外冯左昭仪已经到了。”总管恭敬地说道。
“赶紧让她进来，把太子也叫来。他们来时直接领进来，不必再通报。”
“太后，这是臣妾之前的家奴送的信，她的丈夫刚好在七介山一带运货，发现了不少逃难的村民。这是他简单写的报告，如果蠕蠕军全部是骑兵，最快两三天他们就会到平城。”冯蓉上来就将秦风的纸条拿给太后看。
“此人可信吗？”太后盯着冯蓉的眼睛看。
“可信。”冯蓉也坦然地回看着太后的眼睛，她明白在此种情境下，任何一点情绪上的犹豫都会让太后看出来。
“我知道了。再派小太监出去，催太子和宜都王进宫，再请司空长孙道生也进宫。”
冯蓉站在一边，看着窦太后在那里发号施令，心里不禁为她身上迸发出来的活力和威严而惊讶。就在一刻钟之前，她躺在那里，还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此刻，她却生龙活虎，如大将临阵，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可违抗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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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拓跋晃最早来到太后宫中。13岁的太子对当下的形势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严峻。太后只简单地问了问穆寿是怎么样向他报告拓跋焘的安排，然后就坐在一边沉默不语。拓跋晃对窦太后的沉默有点不安，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发言，于是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第二个到的是司空长孙道生。长孙道生此时年已七十多岁，早年因忠厚谦谨而为太祖道武皇帝内侍；太宗即位时为冀州刺史。世祖拓跋焘即位之后，他曾从征蠕蠕，与尉眷等在漠南大败蠕蠕，是一位战场经验特别丰富的老将。
太后见到长孙道生，也不寒暄：“司空，你怎么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长孙道生也直奔主题：“太后，我已命几小股人马出城，让他们接力侦察一下，看看在哪里设伏。平城还有禁军可以调动，不过需要得到太后和监国太子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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