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全是原车件，我只是在座椅底下加了空气弹簧，这样乘坐的时候能够更加舒适一些！这台车年头比较长，发动机我没敢换，还是用了老车的那一套，下一次再改的时候我找一款合适的发动机替换一下，国外的朋友已经在帮我找了，这车灯也可以改，现在还没遇到合适的，劳斯莱斯那个配套灯暂时有点太贵了，我先缓缓，最近用钱的地方多一些，稍后再改！您也喜欢车？”
季东青实际上明知故问，冲着对方详细的查看这台车的每一个细节，季东青就知道了。
“改的不错，啧啧，这台车多少钱？”
“您先试试！”
实话实说季东青才不想卖车，怎么也得体验上一年半载的臭皮一下。
再说季东青现在也不缺这点钱，工厂一旦全部成熟运转起来，天天都在造钱，干嘛不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好，我试试，看来你也是个喜欢车的，有时间来北京我们交流交流，我有一辆道奇，还有一辆战马，改的就那么回事，还有一些旧货！”
接过季东青的钥匙，高导直接上车了，季东青上了副驾驶，苏阳光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带着行李上了第二排坐。
原本季东青以为自己几个人要去酒店，不想高导开着车直接去了索菲亚教堂跟前，附近正在施工，跟前的几个建筑扒了。
“胡闹，土不土洋不洋，孤零零的拍什么拍？”
圣索菲亚大教堂现在周围都是壕沟，原本的几个老建筑已经被购物中心和俄罗斯商品售卖亭取代，不光是高导，季东青也是一阵失望。
“高导，您想看古建筑就别看这个了，我带您去，您从这边左转……”
季东青指着旁边的透笼街，高导略微迟疑，穿过繁华的透笼街，车子进了田地街，季东青指了一个门洞车子停了进去，其实就是舅妈家跟前的门洞。
“高导，这里的建筑……”
“好啊，终于还是没有丧尽天良把所有历史抹去，有些人就是急功近利，你叫什么？”
“季东青！”
“不错，阳光，帮我把行李打开，里面有相机给我！”
高导眉宇之间的怒气消散了很多，季东青望着对方的装备流口水，你看相机，长焦距那种，光相机价格就能买一台微型车。
镜头装了一个小手提箱，季东青没有打搅高导的行程，站在门东里抽烟，把车子停在边上。
“当当……”
“破烂换钱！”
“喳喳……”
“叮铃铃……”
整个小区里，不断有骑着三轮车的南方人进进出出，回来的人把街道上收来的杂物进行分类，木器啥的直接丢在院子里，不怕风吹日晒，稍微好一点的建筑材料直接放在塑料布遮盖的遮雨棚内。
金属和一些家用电器直接放进小区原有的仓库，塑料这些东西尽量压缩，然后装进蛇皮袋。
楼梯外侧搭建的旋梯锈迹斑斑，不知道刷了多少层油漆，满目都是历史的沧桑感。
来回进进出出的人们嘴里都是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高导越走越轻松，尤其切了一个尽头，季东青背侧对着自己，单手抽烟，配上旁边的嘎斯汽车，结合头上的门洞。
高导一张照片下去，整个画面几乎定格在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
“妙，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一连给季东青抓拍了三十几张，高导彻底放松了。
“东青，这里有厕所？”
“你往前五步，左转！”
“吼，找到了，哈哈哈，就是这个味！”
高导进了厕所，季东青表情怪异看着苏阳光。
“你这导演不是吃屎的吧？”
“嘘，就是他吃屎，现在我都得说香，这阶段台里都快把我憋屈死了，在这行真不好混，如果不是前期投入太多我都想跟老大你一样退了，现在退不下来了，郭雯怀孕了，我父亲病了，都是用钱的地方，天量！吃屎我也得往前走，现在才知道父母那一代人不好弄！”
苏阳光说话的时候目光里缺少了一年前的朝气，如果季东青不是过来人，很难理解对方现在的难处。
“东青，这边建筑还有么？”
“多的是，你知道这边为什么没动么？”
“有故事？”
“是这边很多建筑都是私人的，拆不起，哈尔滨这座城市能够保留的历史依靠的绝对是……您懂的！”
季东青不好继续说下去，这年头不知道这位大佬喜欢什么，自己到是无所谓，给苏阳光带来不好影响就糟了。
“听说你以前也做过电视节目？”
高导这种明白人，只言片语就能够理解一切，当然不会傻傻的多问！
“机缘巧合，高导，能说能聊能唱能跳我一样都不行，策划的那个节目实际也是抄人家的，我主业还是修车，让我干别的只能吃土！”
只是过了一条街，季东青再次把车子停在了弄堂里，高导点点头，不得不对季东青更加刮目相看。
在这个建筑群里，高导遇到了好几个同样在拍照的俄罗斯人。
“叽里咕噜……”
“高导会俄语？”
“闹呢，当年高导在俄罗斯留学好多年，圣彼得堡，索契，莫斯科，对方都走过，对哈尔滨有独特的情节，不然我能往上贴么，外地导演咱们贴上去也留不下！”
和季东青要了一根烟，苏阳光略显意外。
“山参？这烟难找了！”
“还用说，我前几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找的……”
“诶，我尝尝！”
两人正说话，高导已经到跟前了，还有那个俄罗斯人，望着季东青的黑杆烟，眼睛出现笑容。
“给您，这烟便宜，劲大！”
“呼……不错，还是那个味，甜的！”
“哈哈，当初我第一次抽这个烟就是因为是甜的！”
季东青给老外也来了一根，对方点着以后围着嘎斯汽车一阵狂拍。
“嘿，这台车多少钱？”
老外甚至打开了车门进去查看，又体验了一下驾驶的感觉，眼睛里显然更多的是兴奋，不断的对着高导俄语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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