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姜拉长声音，上下打量着卫玄成，“你不行啊，怎么连个晋王门人的儿子都斗不过？”
学问太多有什么用？斗不过敌人，一切白搭啊！
“……”卫玄成收起落寞，脸上微微踌躇几下，瞅着身旁的小姑娘，“所以……我被淘汰了？”
他为了赚取束脩都将自己说的这么惨了，以前悲惨黑历史都跟你这个女娃娃说了，还没有博得同情？
萧姜吧唧一下嘴，“有待观察，得对比之后才能做决定，谁知道有没有比你家好的，”但若是连他比不上，那她就回来选他。
反正她觉得学那些之乎者也不如人情谋动来的实在，连自己都被人算计到返回老家，再多学问有啥用？
卫玄成：……我觉得我还可以拯救一下！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没同情心吗？计算错误！他还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小姑娘！怎么着也得拿下送上门的四个学生，那么多束脩呢！大不了不测试了！
只要人品过关就行，天赋不天赋，只要交钱就行！
古人曾言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本色。
卫玄成轻咳一声，看着身侧的萧姜，“桃花县七家私塾，无一进入都城过，七家之中唯有四家参加过科举，还有三家连科举都没参加过，若论才学，可有对比性？”
微微一顿，缓缓起身，“七家之中基本学习的是礼与书，其中两家加入了数，还有一家加入了乐，可在我这里，六艺皆有，礼乐射御书数，此为其二，可有对比性？”
“这第三，便是谋略，我虽被晋王一派算计，那是鄙人不想与其同流合污，”卫玄成一顿，有些话不便于孩子说，“总的来说，是鄙人甘于被算计，你可知往常被晋王一派算计之人无一活路，就算当年盛极一时的萧国公府都已抄家。”
萧姜抿嘴，萧国公府！又听到这个名字了，这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收敛神色，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卫玄成，“如此对比，你倒是高于那七家，但为何人家都有学生，就你没有。”
卫玄成身子一僵，额头划过一丝黑线，瞅了一眼萧姜，“……”这小姑娘每次说话这么扎心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奉行有教无类，只要交银钱就收，”卫玄成丝毫没有拆其他家夫子台的自觉，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垂眸看向萧姜，“小姑娘若觉得鄙人此处还是比不得他处，请自便，哎……”
萧姜眨眼，以退为进啊？
你刚刚对我一个孩子那么解释，不就是要挽留我吗？这一招以退为进玩的好啊！先说了自己比其他家好，然后一直说着奉行的品行良善的原则，最后再来拆其他家台，现在她对县城其他家的私塾印象都不怎么好了。
玩的是阳谋，她还不得不跳坑，心里知晓怎么回事，但印象却已经偏向卫玄成这里了。
嘴角微微上扬，如此夫子能被他们家遇上，也算幸运。
院中坐在小板凳上的叶尘，十分乖巧，瞅了一眼卫玄成，垂眸眼眸一闪，自愿被算计？那也就是说，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所以此人善谋？
萧姜缓缓起身，“卫夫子都如此对比解释了，优劣心知，”嘴角上扬，“不知夫子束脩如何收取？”
卫玄成松了口气，成功了一半，垂眸看向萧姜，“一年三期，每期三两束脩，不含吃穿，可提供住宿。三期分别是正月十五到四月十五，四月十五后一个月是田假，五月十五至八月十五为第二期，八月十五后一个月是授衣假，最后是九月十五至腊月十五，腊月十五至正月十五则为年假。”
“也就是说一年九两束脩，三大假期分别都是一月，寻常便是旬假，十天休息一天，一个月休息三天，中秋端午等节假休息一天。”
卫玄成立刻将他这里的假期及其束脩详细告诉萧姜，四个孩子，一年就是三十多两，足够他一年花费了，卫玄成内心哭唧唧：终于要结束啃馒头干饭的生活，要有肉了！
微微停顿了一下，“若你们家四个孩子都能入学，那鄙人便有一项礼物赠予，便是可以允许你入学，鄙人不会再收其他学生。”
萧姜抬眸看向卫玄成，看来这卫玄成夫子很缺钱！
“我不用！或许还会有一孩子加入，等会我们会再来的，大约一两个时辰，”萧姜坚决不要入学，还上学？你是魔鬼吗！
“好，那鄙人再次恭候，姑娘慢走，”卫玄成微微点头，将两人送出门外，看到两个孩子走后，深呼吸，嘴角掩饰不住开心，“四五个孩子！那就是四五十两！终于要有收入了！”
这边萧姜拉着叶尘的小手回到韩琦府上，门口处已经有人在焦急等待了，“哎呦，小祖宗，你们两个可回来了，可让小的找了好久，夫子已经在府内等着了，可不能让夫子等太久。”
萧姜吐了吐舌头，“小哥哥抱歉哈，我们来晚了，”跟着府内下人快步走入府内，萧姜贼兮兮看向那小厮，问道，“小哥哥，那夫子会不会凶啊？”
小厮听到有人叫他小哥哥，脸色笑意真诚了几丝，看着萧姜这个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的姑娘，“夫子能不凶吗？这可是县城出了名的老夫子，德高望重，据说曾经去州府参加过科举，还取得了百名呢。”
萧姜眨眨眼，州府百名就德高望重了？现在她觉得卫玄成那个夫子刚才已经很谦虚了，她误会他了！
卫玄成：……鄙人很谦虚，终于被正名了！
萧姜拉着叶尘走入大堂后，想要悄悄坐在自家哥哥身边，却被那在韩琦身旁的老者盯上了，“这是？”
韩琦笑着介绍道：“这是海庭家的女儿和义子。”
“是家女，”萧海庭抬了抬眼皮，应声，只是有几丝不情愿，神色却没什么变化。
萧姜眼角一挑，便宜老爹声音不太对，没什么兴奋啊？还有点不情愿，垂眸看着眼前自家哥哥和莫问傻蛋都没什么兴奋，反而一个个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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