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找到破局的关键之人,就能赢得这场侠忠之争,却没想到最后迎来的还是毫无希望的局面。
于可远不甘心,悲伤且愤怒地仰天大吼,同时口型不断地变换,但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李成蹊却心神一紧,敏锐地觉察到什么,迅速上前,将他扑倒在地,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冯兄,有劳动手,替我稳住他的心神。”
冯西黄闻言,一剑递出清风,落在于可远的眉心,这才慢慢平息他的愤怒与不甘。
“可远,你刚刚在做什么。”
于可远没有回话,但是他的双鬓露出浅浅的白发,体内的气息翻了倍地暴涨。
“你在透支生命使用不该使用的力量?”
李成蹊对于气的捕捉从来超乎寻常,所以他能察觉到这一点。
“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强大。”
“没用,既然上面的人不动手,就证明这场争端不是靠武力来解决的,否则你以为就凭你牺牲生命换来的力量能打得过聚势武夫?”
于可远斩钉截铁地回道,“能。”
“那第六关的非凡之人?”
“能。”
李成蹊陷入短暂地沉默。
“这是上古的秘语,只要我以生命为代价,所有被我捕捉到的敌人都要付出生命。”
“你是灞陵桥的武夫,我不准你死,尤其是死在这。”
“我灞陵桥武夫死在哪里都是理所应当。”
李成蹊吼道,“难道你死在这,就对得起你的先祖武神?就对得起那些挂念你的兄弟郁岧峣、章台路?”
于可远愣在当场,惊愕地望着他。
李成蹊松开手,一脸认真地告诉他。
“我去过灞陵桥,也见过武神,更认识郁岧峣和章台路,尤其是和你熟悉的章台路现在已踏入魔障,若没有你这个同辈保护,我担心他迟早会堕入魔路。”
“不可能,灞陵桥和安如山有万里之遥,光是赶路都来不及。”
“章台路独自守在杨柳亭,好穿一身青袍皂罗,腰间佩刀喜饮酒。”
于可远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在你眼中不可思议,但在我这不算稀奇,而且第六关的神通超乎想象,你的牺牲未必能换来什么。”
李成蹊慢慢地起身,往后退去。
“不只是安如山陷入危机,灞陵桥如今也是危机四伏。在我回来安如山之前,赴戎机已拉开了宣战灞陵桥的帷幕。”
于可远豁然起身,“这绝对不可能,我灞陵桥有先祖武神庇佑,赴戎机绝对不敢出手。”
“武神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而且五百年前的武魁步忧郁已出世。”
听到步忧郁这三个字,于可远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不可能,不可能,刑陵有进无出,他绝对不可能出来。”
千年的武神,五百年的步忧郁,整座灞陵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于可远今天的孤家寡人,就是拜自五百年前的步忧郁所赐。
当初章台路没有说实话,于可远负气远游,不仅仅是负气远游,更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没有说清楚。
“我敢肯定,十七显侠不是步忧郁的对手。”
于可远单手撑在地上,止不住地单臂颤抖,“我知道,十七显侠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李成蹊蹲下去,双手按在他的肩头,“你忘记你已经不是出走灞陵桥的于可远?你不再是独自一人。你现在还有我们,还有师尊,还有那些别人难以抵挡的秘语?”
对,我还有朋友,我还有师尊,还有秘语。
于可远突然信心满满,对望着李成蹊,一把抱紧了他,“我不能死,也不会死,我要回去,我要解决安如山的困境,重返灞陵桥。”
于可远推开李成蹊,再次起身,“我要亲自回去打死步忧郁。”
李成蹊一屁股跌坐,轻轻一笑,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坚信不疑,“没错,我们要解决安如山的学脉之争,我们要一起杀回灞陵桥,还他个武夫圣地。”
其余三人看着他们的热情洋溢,没有说话。
“九条文脉都已经说的很明白,道脉不管事,墨脉是唯一支持咱们的文脉,巫脉保持中立,也就是说咱们的敌人大概有法脉、兵脉、名脉和农脉。”
“小说脉能不去招惹,咱们就不去招惹;至于纵横脉,先放在一边,不用理睬。”
展墨年华很不想打断他俩的热情,但是现在不是让他俩你侬我侬的时候,所以他不合时宜地再次提醒。
“难道巫脉不可以试图拉拢?”
展墨年华露出胸膛,在那里有一道极其显眼的伤疤,周围的伤口都尚未痊愈,“巫脉已经向我们表明他们的态度。”
“巫脉实在是太欺人太甚,是谁打伤了你,我们去替你报仇。”
梁为夏义愤填膺地吼道。
“现在不是到处结仇的时候,巫脉这笔账我以后自然会去算,但眼下当务之急是考虑如何破局。”
“你们在考虑破局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我们最初来找他的目的?”
冯西黄突然说道。
“嗯?!你们不是来找我解开侠义与忠义之争的局面?”
冯西黄有些不留情面地回道,“你觉得你小小学士能是破局的关键?”
展墨年华气不可遏,大怒道,“冯西黄,你这小子,竟敢瞧不起师兄?”
冯西黄坚持己见,“你认为堂堂学士就能破局?”
“怎么不可能?”展墨年华露出修为,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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