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台长，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李洛不咸不淡回复了一句，语气早已不复刚才的热情。
牛岚山的做法，已经不能用“欺人太甚”四个字来形容。
至少5000万的金额，也不是靠他的面子能够换来的。
见李洛这么回答，牛岚山老脸更加涨红。
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合同是合同，但咱们这不是朋友啊，讲的是交情。更何况法律还不外乎人情呢，老弟就不能给个面子吗？”
此刻李洛此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活这么大，就没有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人。
“牛台长，既然签了合同，那就按照合同办事。如果你一定要取消对赌协议的话，那也行，只要你给的钱不比对赌协议的少太多，那我也给你这个面子！”李洛道。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如果少个千八百万的话，那也不是不能忍受。
毕竟牛岚山怎么说也是南湖卫视的实权副台长，以后免不得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再者，李洛看牛岚山也不像是个大度的人，如果这次得罪了他，这种人少不得会在背后给你使绊子。
所以李洛虽然心中腻歪的要命，可还是后退了一步。
牛岚山见李洛这么说，脸色略微好看了些。
他拍着胸膛说道：“李总说的是，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取消对赌协议，我可以保证，《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单集片酬绝对不会低于150万！”
“150万？”李洛好笑道。
牛岚山没听出李洛鄙夷的语气，忙说道：“不错，150万！这个价格可不低了，李总。之前江浙卫视给《倾世女帝》的价格也不比这个价格这高多少。你给哥哥面子，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李洛听着牛岚山的话，直接气笑了。
特么的这也叫不让我吃亏？
我特么都吃亏吃到天上去了！
强忍着怒火，李洛说道：“你台长，《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昨天的收视率是4.63%，而《倾世女帝》的收视率才多少？再者按照对赌协议，单集片酬应该是222万，你现在给我150万，那么单集就差了72万，68集就是4896万，这还没叫我做吃亏？”
“这……”牛岚山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
李洛则继续说道：“现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这部剧还有十几集没有播完，4.63%这个收视率肯定还要升高，所以最终我可能会少赚上六七千万！”
“牛台长，你简单一句话，就让我损失了六七千万，你这面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说道最后，李洛脸上已经满是冷笑，这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
他算是发现了，有些人拿着无耻当自信，总以为世界以自己为中心，你就是再迁就他也没有，人家不一定会领你的情。
牛岚山此刻哪还不知道自己被李洛鄙视了，这让他羞怒交加，原本酱红色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自从当时南湖卫视的副台长后，他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平时日与他打交道的人哪个不是按着他的性子来，这种被人打脸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本来以牛岚山的脾气，这会应该早就掀了桌子跟李洛干起来了，可惜这次他也知道自己理会。
更重要的是，如果对赌协议的事情捅到上面，会对他以后的升迁相当不利。
牛岚山作为南湖卫视最年轻的副台长，再熬上个几年的话是有希望问鼎台长宝座的。
可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一个对赌协议让台里损失上亿，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的那几个竞争对手肯定会把这是捅到上面，到时自己就算不被处罚，至少也要落个目光短浅的名声，这影响对体制内的人来说可是大了去了。
“李总，这话过了吧？咱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你确定不给我老牛一个面子？”牛岚山沉着脸说道，语气中已经有了不少威胁之意。
对此，李洛嗤之以鼻。
你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前程，直接让我损失六七千万，还要我给你面子？
“牛台长，如果这个面子需要我用六七千万去换的话，那抱歉了，我李某人更喜欢钱。”
“你……很好，很好。李总，我提醒你一句，有钱赚也得有命话才行！”
“哼，牛台长你是在威胁我吗？”李洛也怒了。
这王八蛋是打算跟自己玩阴的不成？
眼看着李洛和牛岚山就要干起来，一旁的刘东来赶忙出来当和事佬。
“哎呦，我说两位怎么说着说着就上火了？大家也都是老朋友，有什么事好好说，千万别动气。”刘东来劝道。
“哼。”
牛岚山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脸色很是难看。
李洛也压住心中的火气，没有做声。
今晚这顿饭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基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李洛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牛岚山之前没有帮过李洛任何忙还想在他身上薅羊毛，对于这种人李洛肯定不会牺牲六七千万去帮助的。
刘东来见两人坐回去，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些。
其实牛岚山的来意他是知道的，也明白李洛不会轻易答应，所以牛岚山才找他当了个中间人的角色。
刘东来本来并不打算来趟这一趟浑水，但无奈牛岚山给出的诱饵实在太大，大到他根本无法拒绝。
牛岚山承诺，如果以后他能够当上台长，那就把刘东来提到副台长的位置上！
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为了能让牛岚山达成目的，刘东来试着对李洛说道：“李导，能不能……”
“不能！”
李洛直接打断了刘东来的话，说道：“刘导，劝我的话就别说了，换位思考，让你平白损失六七千万，你会愿意吗？”
“……”
刘东来语塞，然后无奈叹了口气。
别说六千万了，就是六七百万他刘东来就敢跟人拼命！
无奈摇摇头，刘东来彻底放弃了对李洛的劝说。
罢了，毕竟李洛帮助自己完善了《蒙面歌王》的节目，是自己的大恩人，自己再多说的话那可就是恩将仇报了。
“李导，牛台长其实现在也很难做，台里很多人都盯着对赌协议的事情。所以你千万别见怪，大家以后还是朋友吗。”刘东来劝道。
李洛笑笑，不置可否。
“难做吗？我觉得，就算是用两个亿去购买一部收视率破5的电视剧，恐怕所有电视台都会抢着去购买吧。”李洛淡然说道。
意思是牛岚山已经赚到，刚才的做法完全是贪心不足了。
砰！
牛岚山气得拍了桌子。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跟李洛干起来。
“刘导，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牛岚山摔门而出。
刘东来露出一个为难的眼神，然后对歉意笑笑，赶紧追了出来。
“牛台长，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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