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寂静。
光屏亮起血红字体,机甲损伤情况以3秒10%的程度往上跳跃。
宇宙的战场中,三足在这一时刻几乎被该亚完全压制。
【警告,警告,使用者脑波极其不稳定,请立刻断开联系】
【警告,警告,机甲能量损失68%,机甲外部损坏程度73%】
萧秋带着一些愉悦和更多的恶作剧,突然停止命令的输入。
三足鸟毫无征兆,自悬停处如炮弹向下坠落。
十分之一秒的下坠,三足已离该亚432KM。
十分之一秒的停顿,该亚毫不犹豫朝三足方向追去!
1秒,2秒,2.5秒,3秒,3.5秒。
在视线完全模糊、机甲下坠的那一刻,萧秋就重新打开声音提示系统。
虽然一连串的警告声吵得人头疼,但至少还能及时掌握机甲损坏程度……能量72%,损坏82%?至少推进一秒,就是能量74%,损坏87%。
好像没办法了啊……
胜利就在眼前!
这一瞬间,截然不同的想法在两个机甲员脑海里浮现。
该亚权杖上的大地之心一转,光罩束缚住来不及动作的三足。然后——
短距瞬移,电磁干扰!
被光罩罩住的那一瞬间,三足启动短距瞬移出现在该亚面前,同时发动电磁干扰。
束缚光罩蓦然扩大,将三足与该亚一起笼罩!
微笑再一次同时出现在两个机甲员脸上。
只是一个刚刚浮起,另一个恰要凋零。
没有任何时间思考,没有任何时间迟疑。
萧秋毫不犹豫用机甲剩下所有能量启动三足最强攻击:眼睛看不见怎么办?那就来一场不需要眼睛的战斗!
没有闪避,没有技巧。
最利的剑与最坚的盾。
你死。
或者。
我亡。
两架机甲能量消耗不相上下,三足现在的防御差该亚太多,可是该亚的攻击始终不如三足——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用防御消耗?防御已经来不及开到最高等级!
用攻击对抗?能量已经消耗87%——
胜负五五,或者□□?赌一场输赢?
……不。
不是的啊,他的生与死,战斗的胜利与失败,该亚和三足的强与弱,帝国与联邦的强与弱,都不是这场机甲战的全部意义啊……
“将战斗引向安德洛玛。”
“找机会制造‘误伤’。”
“如果不行……”
“不计一切代价,轰击安德洛玛宇宙港。”
一连串的思索没有占用任何时间——这样的决定,或许早就刻在帝国战士的心中。
他毫不犹豫地输入命令:
【定位坐标:X:3178.7,Y:2287.3,R:145.8】
【坐标名词:安德洛玛宇宙港】
【镭射炮准备,能量输入准备】
这一刻的精彩,宇宙中不再有人能够看见。
但亘古的宇宙一定能铭记这庄严的一幕:金红机甲张开鸟喙,镭射炮笔直的能量柱撕开人形机甲的防御罩,射穿蓦然转身飞驰的人形机甲胸腔。
土黄色的机甲背对着自己的敌人,还在迟滞地前行。机甲舱内,帝国的战士上半身体的大部分连同左半边面孔消失在蓝光中。
他细微的声音还在机甲舱内响起:
“向您致意,伟大的神圣赫基玛帝国。”
“向您致意,伟大的阿什琉斯大帝。”
“向您致意,伟大的纳西尔王……”
最后的命令被执行了。
再没有任何花巧,平实的蓝光跃出镭射炮口,向既定的坐标直直射去——
不是终结。
无数羽翼忽然自漆黑的宇宙中亮起,它们飞旋着扬舞着,如诗如歌,轻盈曼妙,向那一束能量先后投去。
最后的平静也被撕裂。
爆炸开始,无穷无尽的爆炸绵延万里,持续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巨大的能量让极致的光辉第三次出现在安德洛玛上空,有如神临。
然后,一切归于虚无。
似乎是很长很长的寂静。
光线再一次朦朦胧胧地进入眼球,萧秋听见了金属球的声音:
「你计算好了?」
打起剩余不多的精神,萧秋将机甲停在最近的小行星上,然后立刻切断与机甲的联系。
鲜血从萧秋的鼻腔和耳朵流下,滴滴答答的掉在衣服上,很快染出几处污迹,他不甚在意的伸手抹去,揶揄道:
“你不是说我无所不能?无所不能的人连这个都做不到,弱爆了吧。”
「认真点。」声音这样说,但口吻显得十分包容。
萧秋莫名地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他抖抖肩膀,决定直接揭秘:“没有什么计算不计算。我获胜的原因是我只想着战斗,他失败的原因是他想得太多。”
声音不再出现。
萧秋闭眼缓了一会,正思索待会的逃跑路线,战斗之后自动解锁的身份仪突然跳出一道信息,未知的号码,也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坐标与路线图。
坐标是……安德洛玛宇宙港?
而路线图——一艘宇宙飞船的,内部?
翡翠色星球的宇宙港一切如常。
得益于刚才战斗中接二连三的能量爆炸,安德洛玛星周围的监控卫星统统被摧毁。萧秋只花了一些不多的功夫就成功潜入,耳鸣,晕眩,恶心,种种脑波使用过度的不适感依旧困扰着他,他感觉自己如同踩着棉花前进……
这个时候,为一条匿名信息就赶来这里显得有些可笑……但是知道他这个身份仪号码的只有三个人。
李跃,王子雾,X。
是……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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