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音气得想要喷一把火把夜容铮烧一烧。
他这是什么意思？
在玄普大陆和凡人大陆爱上她的是神魂，现在神魂回到他的本体了，所以就不爱她了？还一脸面摊似的高深莫测，看得她就想伸手挠几下。
可想归这么想，她觉得她和他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就算他是渊，那也影响不了的。
结果她还是太乐观了，他的神魂归位了，结果却是神识凌驾神魂之上，不但变回无情无爱的那个神尊，居然还……想要将混元之界的大妖都带出去。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壁画上说得很清楚，当初就是因为妖族太强大了，几乎控制了所有种族，甚至大妖还将凡人当食物，而当时的魔人还是和凡人共处的巫族。一旦妖族再次出现，那整个修真界又要大乱了。
“我的神魂是不可能再单独离开身体的。”夜容铮皱眉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失望你大爷。”顾徽音瞪他一眼，“那什么极北现山脉，极南现沼泽，极西现海水，极东现沙漠，是你弄出来的吧？”
夜容铮抿了抿唇，他对顾徽音有点不知所措，“这个小世界存在万万年之久，妖族在这里繁衍后代，已经快支撑不住，必定会崩塌毁掉的。”
“如果这些妖族出不去，会怎样？”顾徽音问。
“随着世界崩塌而消失。”夜容铮说。
顾徽音目光熠熠地打量着夜容铮，她太了解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了，如果他只是想要简单地救大妖们出去，绝对不会这么麻烦的，“你……是在筛选他们吗？”
“……”夜容铮沉默，他忘记了，她很聪明，总是能够猜到他要做的事情。
顾徽音轻笑出声，“你能控制他们吗？”
“他们本来就在我的控制之中。”夜容铮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想过没有，将他们带出去，外面的修真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顾徽音问。
夜容铮目光沉沉地看着顾徽音，“万万年前，天地大道经历三次浩劫，才有飞升封神的机会，之后数万年，再没人能够飞升，飞升之后的大道世界是什么样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顾徽音如琉璃一般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飞升？”
夜容铮觉得她的眼神让他莫名心慌，但意志又无比坚定，这是他万万年来修道的意义，“修道，不都是为了飞升吗？”
“即使你飞升之后，和我再也不能相见？”顾徽音低声问。
飞升和她，有什么关系？
夜容铮困惑了。
顾徽音轻笑出声，她还是高看自己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熟知的夜容铮了。他怎么会为了她放弃飞升呢。
他是渊。
无情无爱，根本没有人的情感的渊。
即使他的神魂经历了几世为人，却还是没能改变本质。
他以前存在的意义是保护凡人和巫族，后来他又自己衍生神识修炼成为神尊，大道消失，他便成了修真界的天道。
天道神尊……
“寻找大道，才是你的追求了。”顾徽音低声说，“你是不顾一切了啊，连修真界会变成什么样都不在乎了。”
夜容铮皱眉，“如今大道消失，修真界失去存在的意义，既然如此，不如将一切归还原点，再重新规则天道，遵循天道修炼，才能找到大道。”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找大道。
“玄普大陆的天道消失还不是因为你吗？你躲到小世界沉睡，让自己的神魂去修炼，本来你就是天道，现在修真界变成这样，都是你造成的。”顾徽音没好气地说。
夜容铮微微蹙眉，“跟我……有关系？”
“你想要飞升去找大道，所以要再次统治这些大妖。”顾徽音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就偏不让你飞升！”
“……”夜容铮愣愣地看着她，“你要阻止我飞升，就不怕我杀了你？”
顾徽音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她逼近夜容铮，将娇躯贴着他，“你的神魂和我有两世的情缘，你想要飞升，我就是你的心魔，除非你杀了我。”
“我……”夜容铮知道她说得对，杀了她是解决心魔最佳办法，可是，他不可能杀她的。
如果杀她，他的神魂肯定不稳。
“小五，小五。”孔雀王久不见顾徽音回去，便出来找她了。
“夜容铮，我不管你如今是神尊还是魔尊，你想要做什么，我就跟着你做什么，你想要利用大妖们去限制魔人和凡人，我就偏不如你的意。”顾徽音低声说。
凡人和魔人早已经不再是万年前那样盲目相信神了。
自然对渊也不在信赖。
所以夜容铮才要利用大妖们去反制他们，以求自己的大道。
她不会容许她的哥哥用这样的方法去问道的。
夜容铮深深地看了顾徽音一眼，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随着他的消失，周围的结界也淡去。
孔雀王这才看到女儿就立在海面上，不知在看什么。
“小五，你怎么突然就跑到海面来了，我们还不知道这黑水海有什么异样，不要随意进去。”孔雀王担心女儿不顾一切到海里，急忙劝道。
顾徽音看了看周围，已经感觉不到夜容铮的存在，他不会离开的，只是隐去气息。
“刚刚以为这边有人，所以过来。”顾徽音说，“这海里会不会有海妖？”
“若是有海妖，鲲鹏肯定知道的。”孔雀王道，“快天亮了。”
顾徽音和孔雀王回到飞舟，应龙和鲲鹏正在抢小鱼干，两人都快打起来了。
“……”顾徽音默默掏出一包小鱼干，当着他们的面啃着。
“小娃子，你刚刚去干吗了？”鲲鹏抢到一条小鱼干，急忙跑到顾徽音面前，“还是烤鸡好吃，就是……填不饱啊。”
顾徽音差点想翻个白眼，他鲲鹏的真身有多大，就是半个山头的烤鸡给他吃都是不够的。
“去看看天亮之后怎么到海里玩一玩。”顾徽音笑眯眯地说。
夜容铮到这里来，肯定有原因的，她想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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