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齐王从莫府回齐王府的当夜，就发现自己不能……。”考虑到小姐是女子，还未婚嫁，青松顿了顿，没把话说完整。
“齐王一时情急之下，连夜请遍整个京城的大夫，甚至在次日连御医都看过，所有大夫都说他中了禁欢散，却没人能提供解药。只能在一个月内不碰女色、不碰荤腥、不喝酒，一个月后才能自行消解。
这禁欢散，便是毒美人的独门毒药。
毒美人的毒药不但难买，而且极贵，莫府都不一定能负担得起。”
楚倩拧眉深思：“假设墨璃不是毒美人，她那时还没有与南苍国相认，她哪里的钱、哪里的渠道买到这么贵的毒药？即便有钱买，她好不容易买来的毒药，又为什么要下在齐王身上？
齐王中毒前，婚约便已作废。所以齐王的毒与婚约并没有实质上的牵制。齐王中的毒更像是一种事后的报复，莫府和墨璃并没有得到实际上的好处。
岂非拿着大笔的银子浪费，办的事情还多此一举？”
“属下也这样想。”青松接着她的话茬分析，“如果墨璃和毒美人是同一人，那一切就都能讲得通了。
她自己炼制的毒药，不需要额外花银子，想给谁下就给谁下。这就跟毒美人的作风一样了。齐王中毒时，毒美人并不在场。”
“啊！”翠羽忽然惊叫一声，吓了楚倩一跳。
“一惊一乍的，要死啊？”
“小姐，奴婢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您还记得莫府出事前，莫长海的儿子莫元昌回府休沐时中了毒吗？
当时其他学子都回官学院了，唯独莫元昌迟了三四天才去。他的毒请了几个大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后来还是莫长海又托关系又花钱，求了位御医去诊的脉，才知道是中毒。
这么蹊跷的毒，除了毒美人，还有谁？可毒美人跟莫元昌又不认识，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唯一的解释就是墨璃，是墨璃下毒。”
楚倩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这么说，墨璃一定就是毒美人！”
翠羽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揭露她的身份？一旦揭露，墨璃一定身败名裂，摄政王肯定不会娶那样一个毒妇！”
楚倩稳稳心神，冷静道：“不忙！”
“不忙？小姐，外面都在传永安公主这次过来，是南苍国皇帝有意让她进摄政王府和亲呢。”平时大小姐挺急的，怎么突然说不忙了？
楚倩唇角闪过一抹阴险：“你说她是毒美人，有什么证据？她会戴人皮面具给你看，帮你证明？
墨璃在京城百姓中的形象有多好，比我这个京城第一美人都美，还多才多艺，又有南苍国公主身份的加持。
如果我们就这么揭露指责她，她肯定不承认，否则也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的了。”
“小姐，那该怎么办，难道就坐视她逍遥，把大家当傻子一样戏耍？”
“自然不会，本小姐自有计策。”楚倩眼中闪过阴狠，“青松，把那所宅子所有翻动的地方恢复原样，不要被她察觉。”
“小姐放心，属下向来谨慎，已经是原样了。”
楚倩点点头：“翠羽，你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青松，你附耳过来。你们江湖中……”
*
一大早，墨璃睡得正香，素霜便在外面喊她：“公主，公主！”
墨璃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回了一句：“吵什么吵，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素霜轻笑，慢悠悠道：“好，公主，你好好睡、慢慢睡，最好睡到晚上再起来！奴婢这就去回北樾太子殿下，床拉着他师妹不让起！”
“你说谁？”墨璃一骨碌坐起，惊喜道。“大师兄来了？”
“嗯！就在礼宾馆外。礼宾馆的守卫说，他虽是东樾太子，但他们不敢擅作主张，需要等上面的吩咐，才敢让他进来。太子已经命人去找摄政王了。”
墨璃忙不迭地拿着衣服往身上套：“你去跟大师兄说一下，让他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素霜戏谑道：“公主，您刚刚可还说要多睡会儿。怎么，您不睡了？你怎么就起来了呢？这可不像您，您再睡会儿吧！”
墨璃边穿衣服边笑吼：“素霜，你是皮痒了？”
素霜的笑声传进来：“奴婢可不敢。公主，您不必那么急，叶大公子就在外面，飞不了。”
“死丫头，你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被吼了一声的素霜连忙道：“公主息怒，奴婢这就去回禀太子。”
墨璃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穿好，简单的洗漱后，随手将头发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就急急火火地往外走。
整个师门里，大师兄待她最好最亲厚，最为宠她顺她，她待大师兄自然也与二师姐三师兄有些不同。
一出礼宾馆，墨璃便看到光风霁月般的叶谦。他穿着惯常爱穿的竹青长衫，身负一柄长剑，努力保持低调的他却因为俊逸出色的容貌和颀长身形，一点都不无法低调。
“大师兄！”
墨璃欢呼一声，便冲他跑了过去。
叶谦一把接住她，托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眼中的宠溺之色浓得似要溢出来：“瘦了！”
“哪有，没瘦！大师兄，你怎么来东唐国了？”
叶谦宠溺地轻刮一下她的鼻尖，细心得将她没拢好的一绺碎发别到她耳后：“我本要去南苍国看你，听到你已动身前往东唐的消息，便直接来东唐了。
有没有想大师兄？”
墨璃嘟起嘴：“当然想！”
叶谦捏捏她的腮：“是想大师兄给你做菜了吧？”
“嘿嘿，大师兄你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多尴尬。”
叶谦拍拍她的脑袋：“在南苍国开不开心？”
墨璃拉着他的手，有丝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撒娇意味：“当然开心，大师兄放心，皇帝外公待我特别好，不但赏赐我好多东西，还几乎对我有求必应。
他似乎是想把对母亲的亏欠都补偿到我身上，所以我在南苍国，那就是最受宠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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