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子殿下...是怕我委屈了娘子?”房遗爱目光扫到纸角,看到“阅过即焚”四个字后,转身将信笺别在束带之中,准备回房再去焚化。
“房郎若是有心...奴家全依官人便是。”软语呢喃过后,襄城脸颊红云更增三分颜色,沿着冰肌一直延伸到了云鬓两边。
“来日方长,此事徐徐图之吧。”房遗爱支吾一声,起身道:“天色已晚,回房收拾收拾,准备用饭吧。”
说完,房遗爱故作镇定负手离去,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房俊啊房俊,你可真是一个莽夫!怎地连看都不看,就诵念出来了?”
“房郎莫非是害怕连累本宫?”襄城坐在花亭之中,遥望鱼池内菡萏吐蕊,入神呢喃道:“本宫守宫以失,房郎却不曾嫌弃,日后定要好生全心待他才是。”
回到书房,房遗爱即刻将书信焚化,眼望铜盆中那淡淡火星,沉声道:“此事绝非童谣那般简单,单单一首童谣竟能一石四鸟,将本宫推到风口浪尖,看来此人不是才子便是名士!”
“会是谁?长孙澹?长孙津?长孙润?萧敬明?还是解元张文?”
任房遗爱如何猜测,他都不会想到这首童谣竟会是出自监察御史岑懋之手。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经过言官敲击登闻鼓,五凤楼双方争论等一系列事件的持续发酵,长安城中的舆论瞬间便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趋向。
正是因为流言蜚语的不断恶化,一众言官纷纷伍奢、伍建章上身附体,站在值房中手持本章,一个个脸色铁青,看向房玄龄、杜如晦也没有一个好脸儿。
在他们这些道学先生心目当中“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已经深入骨髓,眼下对于房遗爱的不满已经透过其本身发泄在了房杜二人头上。
“哼!没成想堂堂天子脚下,竟然会出现如此龌龊之人!”
“不错,此人还是当朝状元,我呸,真真不配!”
“什么布衣榜首,布衣纨绔才是真的!”
“我们三十八位言官已经齐力写好了奏折,房俊就等着被参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群情激奋吐沫星子四散纷飞,听得房玄龄脸色铁青,恨不能立刻走出值房。
就在房玄龄苦苦忍耐之时,一声高八度的嗓音响起,这才打破了值房中一池浑水的现状。
“太子口谕:宣众臣工去往崇教殿参加朝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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