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以后每天都要说喜欢你
东京。
某日。
天色阴沉，乌云遍布。
黑色的雨幕哗哗落下。
公寓楼的窗户紧闭，绫落正躺在沙发上发呆。
没有敌人了，也没有危险。
他不再是黑山羊的王，也不再是危险的SSS级喰种，只是一介平民。
“绫，”
“我想喝咖啡。”
艾特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她最近忙着创作一部新的小说，主角是个普通的人类男人，在某一家出版社里混日子生活。
“唔——”
绫落走入书房，从背后抱住她。
嗅着她发丝间的香味，眼神飘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抱得太紧了。”
艾特幽幽地抱怨。
“没抱够呢。”
绫落摘下她的耳机，把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那你什么时候会抱够？”
艾特翻了翻白眼。
“永远也不会。”
绫落吻了吻她的唇。
“最近在想什么心事吗？”
艾特问道。
“嗯，”
“的确有些事情。”
绫落也不否认。
从很早之前开始，他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而从神代利世死的那一刻，他自己的理想和艾特的理想也都实现了。
生命是一种脆弱无比的东西。
即使是喰种的王，也很难活过一百岁。
绫落看向窗外的黑色雨幕，数片枯黄的叶子在狂风里飘动。
总有一天，他也无法逃避死亡。
还有心爱的艾特，可爱的妹妹，惹人怜爱的女儿......
“停不下来了，”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再停下了。”
绫落说得莫名其妙。
他看向手里的那枚红色戒指。
去不去下一个世界？
他可以选择不去，但代价就是逃不了生死束缚。
而选择去未知的位面，谁知道下一次回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我们结婚吧，”
“艾特。”
绫落温柔注视着她。
至少在离开之前，不给她留下遗憾。
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刻，一定是他打破了界限，能永远地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不，”
“我才不和你这种家伙结婚呢。”
艾特冷哼一声。
“为什么？”
绫落忍不住笑了。
“想走的话告诉我一声啊，”
“别想着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担，”
“你要离开多久？”
艾特盯着他的眼睛。
“没想到还是被你察觉了，”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 但是只有我存在的地方, 时间才会正常流动，”
“一旦我离开这里，这方世界的时间就会陷入凝滞。”
绫落解释道。
这并非是他的力量，而是手里那个戒指做到的。
“所以, ”
“你不管消失了多久, 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一瞬间的功夫？”
艾特挑了挑眉。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我也不过是为了某个存在而打工之类的, ”
“谁知道神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绫落无奈答道。
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穿越者的宿命？
“那你去吧, ”
“我和董香她们会等你的。”
艾特温柔地一笑。
正是因为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她清楚, 他一定会去的。
“我还想......”
“嘘——”
绫落正要说话, 却被她用手指封住了嘴。
“作为你心狠离开我的惩罚，”
“结婚就等到你回来的时候再提，不然我才不会嫁给你这种咸鱼, ”
“明白么？”
艾特眨了眨眼睛。
“我......”
“闭嘴。”
艾特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再说话，而是用柔软的唇贴了过来。
她无法做到什么有效的事情，只好告诉他自己会理解他。
等待这种事情总是让人厌倦，让人疲惫，而这些都是他今后要经历的。
“我可爱的缺陷者。”
她今天是这么温柔。
她牵着他的手引导他到柔软的叶子之上，并奉献自己的热烈吻。
“绫，”
“大家都会等你回来的。”
她安慰着绫落, 又像是安慰她自己。
这个男人的感情并不专一，他身边的女人多到足够塞满一个屋子。
但艾特还是很喜欢他。
离开他，就没有热气腾腾的咖啡，也没有人打扫凌乱的房间，没有人会在深夜和她说话, 没有人会告诉她她很漂亮......
她的缺陷被他填补了，成为了真正的“人类”。
她能为这个人付出自己的一切。
窗帘被拉下。
瞬间, 整个房间都昏暗了。
她双手紧紧拥抱他，似乎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绫落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她仿佛变成了月色下的大海。
耻骨相抵的瞬间，她皱着眉。
这是她第二次如此激烈地爱着他。
意识归于混沌, 宇宙星辰皆在旋转漂流。
流星们刺入宽广的银河，刺入漫无边际的深处黑暗，红色的紫色的光, 柔软的与坚硬的, 直直坠落或是随意飘舞。
流淌的星河搅动着光与热，搅动着初始和结束。
静寂的一切变为混乱, 混乱的一切在炙热之中消灭。
这是疯狂，同时也是理智，是意义本身的毫无意义，是爱神心里的最后一个问题......
白色的光刺开万重黑暗，带来新的世界，带来云层和自由的鸟。
慵懒的一切陷入沉思，星辰们归于原位。
森林和土地，大地上的一切都熟睡了。
她充满怜爱的眼睛望着他，而他也失去了绝望，重新抱住自己的爱。
所有都会结束。
所有都会重新开始。
她是起点也是终点，却无法得到所有的。
......
清晨。
绫落懒懒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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