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挣不开,又想拿那鬼珠来炸,那人却跑得飞快,令她脚都着不了地。
为了避免掉下摔死,她只能紧紧抱着对方胳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先是医院大门一晃而过,然后是公路一晃而过,再一幢大楼一晃而过。
扑面而来的风呼呼的,打在脸上生痛,她索性埋下头,眯着眼,紧闭着嘴。
又翻过一堵高墙之后,她咚地一下,摔在一堵结实肉墙之上,还弹了两弹。
意识到垫在下面的是那强盗的身体,她心中窃喜,正要借势摆脱他爬起来,那人却反手捂住她口鼻,另一只手则有预见似的,同时钳住她的两只手,害她有鬼珠也使不出。
正在她疑惑对方怎么呆这儿不动了的时候,她听到“踢踏”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真看见了?”
“不是看见,是红外线测到的,报警了。”
“哪个毛贼这么大胆?”
“恐怕是猫猫狗狗之类。”
“我也觉得,但狗跳不了那么高,应该是猫。”
“可以,半夜三更的,只有小猫才喜欢翻墙。”
……
原来是巡逻的保安。
柏云感觉机会来了。
等到脚步声接近,她忽然张口咬向捂在脸上的手。
无奈手掌太大。
还滑。
即便把嘴张大到极致,也只咬得着空气。
那就搞出些动静来!
她奋力挣扎,身子才崛起来一点,就被对方整个揽进怀里禁锢着,还伸出长腿把她的腿压住。
她使出全身力气,也只有脚趾头可以自由动动。
听到脚步声又渐渐远去,她颓然地放弃了挣扎。
头上忽然传来声短促的,得胜般的窃笑。
是人。
不是大猩猩之类的非人类。
她的心里防线终于松了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
毕竟还在人家手上,像还摆在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任人宰割?
笑话!
她仰起头,想要看清对方的样子,高高的花丛中黑黢黢的,只能看见一方锐利的下颌线。
不胖。
她有了对这个强盗的初步认知。
力气很大,腹部很硬,应该很强壮就是了。
还应该比较高,不然跑起来的时候她不会离地面那么远。
遗憾得是刚才那声轻笑太低太短促,再明显一点的话,肯定能听出年龄大小。
她希望他年纪大些。
装个可怜卖个乖或许就能脱身。
年轻的大多血气方刚铁石心肠。
也可能刚愎自用就是了。
走一步算一步呗,总会有办法的,她安慰自己。
她现在异常的冷静。
她忽然觉得自己任何时候都挺冷静的。
可柏欣说她那是冷血,说她面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也不是任何事。
那个动不动就喜欢开开屏自恋一下的花孔雀总能轻易触及她的怒点。
可惜她十几年英名。
打住打住,她强压住发散的思维,调整呼吸,等待时机。
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个对她来说相当于几年时间那么长的十分钟之后,摁住她的强盗终于松了松手。
她不失时机地挣了一下,他又蓦地抓紧了,用气声威胁道:“别动!”
呼出的气热乎乎的,从耳廓吹下来,像毛毛虫爬过。
她不禁缩了缩身子。
对方可能以为她害怕了,手上的力道虽然没减,压在她身上的腿放了下来。
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她一蜷一拱,再双腿往上一翻,不到三秒就绞住他手臂,成功地挂他身上了。
挂是挂上了,貌似没多大用。
说起来赢了一着,实际上并没有摆脱他把住关键地方的手,因为扭曲着身子,要想再进一步很难使上劲儿。
最关键的是,这姿势给人的感觉有点销魂。
有种小孩缠上大人的即视感。
都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
柏云的尴尬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立即开动脑细胞,思考下一步怎么进行。
还没容她多想,对方就噗地一笑。
是真的噗,还在继续笑,只是压抑着声音。
柏云从他一抖一抖的肩膀动作就能感觉到。
因为他一抖,挂在他手臂上的她就会抖。
抖……
这像什么话!
掳了不算,还羞辱,柏云气得磨牙。
再次张嘴去咬他手掌。
就算咬不上也得吓吓他出口恶气。
对方却一把将她摘下来,用手臂压在怀里,轻声说:“都让你别动了。”
这声音……
已经适应黑暗环境的柏云仰着头,尽可能大的张大眼睛。
流畅的下颌线,高挺的鼻,紧致的面部轮廓,垂到眼前的短发。
妈耶,这是花孔雀的双胞胎兄弟吗?
“别那么看着我。”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她,用有事好商量的语气说,“你保证不叫,我就松手。”
还兄弟,根本就是花孔雀本雀好嘛!
柏云静静看着他,感觉自己已经裂开了。
见她没再动,他尝试着松开捂在她嘴的手。
就在他的手即将拿开那一秒,柏云啊呜一下咬了上去。
终于咬上了,还咬的是手掌外侧的小鱼际肌,整个手掌最柔软最薄弱最好下口的地方。
再使多大劲都不费牙。
“嘶——”
他抽着冷气:“是我啊——”
咬得就是你!
柏云心说。
“喂,这是手啊,不是大肘子!”
人渣的手就相当于猪肘子!
柏云紧紧咬住,还磨了两下牙,她都能感觉到皮肤开裂的声音了。
你让我裂开我就让你开裂!
“柏云!”他压低声音,急切地说,“我是学长,林崖林学长,林崖啊!”
还学长,尽做些猪狗不如的事,除非自己骂自己孔雀!
“真是我啊,就你嘲笑花孔雀那个!”
还真认了?
柏云嘴上的力道才稍微松了点,他就飞快地把手抽了出来。
他抖着手“嘶”了声:“你狗变的吗?”
“狗的不是你吗?”
“嘘!”林崖赶紧把手指压她嘴上,四处张望。
还敢把手放人家嘴上?
柏云一口含住,示威般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柏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歧义,赶紧吐了出去,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地侧过头去呸呸两下。
林崖科科地笑了起来。
柏云恼羞成怒地推他一掌。
他不倒翁一样歪了歪,却没倒,含笑笑捉着她手说:“好了,别闹。”
我在闹?
没待她真闹,他就攥紧她手看着她说,认真地问:“想知道你妈妈怎么受伤的吗?”
她瞬间乖顺:”想。”
“想就老老实实跟我走,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她跟着他走出花丛,上了林荫小道,再大模大样走进电梯,上了楼。
看到他摁了一下指纹门就开了,她吃惊不小:“你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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