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竹没有马上回复信息，她捏着手机坐在床上，盯着顾朝生的信息看。
其实刚才两个人在车上，除了聊了一下刘家二先生的事儿，没有几句话是扯到刘豫身上的。
所以程岩竹有点搞不清顾朝生为什么突然之间会问她喜不喜欢刘豫。
而另一边的顾朝生始终得不到回复，这一颗心七上八下，到处乱窜。
他有点没忍住，又给程岩竹发了信息，这次问她是不是睡了。
这条信息程岩竹倒是马上回复了，只有两个字：没有。
顾朝生捏着手机哼笑出声音来，没睡着，第二条信息爷回复了，那第一条信息没动静，应该就是不知道怎么回或者是不想回。
不知道怎么回，还有不想回，都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对刘豫的感觉应该现在还说不清。
没有特别喜欢，但是也不讨厌，或者隐隐的带了一些好感。
知道了这个，顾朝生就闹心了，是真的闹心了。
他原本躺在床上，现在直接坐了起来，捏着手机抿着嘴，在想下一条信息该怎么给程岩竹发。
结果程岩竹那边马上又给他发了信息，依旧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为什么要这么问？肯定是想知道呗，肯定是在乎呗。
但是这个事儿吧，顾朝生还觉得不太好说。
很好，这下子轮到他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顾朝生想起他今天在车里跟司机说的话，他现在确实是变得磨磨唧唧的，从前的他不这样，他哪里有不知道如何回复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手指移动的飞快，给程岩竹那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就是很想知道。
另一边的程岩竹捏着电话，看到了顾朝生的信息，闭了闭眼。
她心里有一点点很异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来的快，散的快，她一下子也没抓住，于是也叫不准。
程岩竹不是很喜欢拖泥带水含含糊糊的人，所以她这一次就直接给顾朝生回复了过去：我对他有朋友之间的情意，别的目前还没有。
她的信息说的算是清楚明白的，但是顾朝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不太相信。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逼问的有点紧了，程岩竹才这么搪塞他一句。
顾朝生把手机放了下来，感觉胸腔里憋了一股闷气，始终排不出来，让他很是恼火。
但是再多的话，他觉得又没有办法问了。
于是只能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随后又躺了下来。
……
顾朝生睡不着，同时睡不着的还有另一个人。
韩绍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闭着眼睛半天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傍晚的时候跟着自己老爹去和江家的人吃了顿饭。
饭桌上确实是没有江茜，如韩家老爷子所说，这顿饭实打实的就是为了谈公司的生意。
没看到江茜，韩绍臣也没有失望，原本他还觉得挺自在的。
结果饭局最后的时候，韩家老先生问了一句问江茜怎么没来，江家那边给的回复是，本来是想让江茜过来的，但是江茜拒绝了。
江家那边可能也没好意思说江茜拒绝的原因，但是韩绍臣听得出来，应该是知道他会在这场饭局内，所以江茜为了避开他才没来。
这就让他的好心情全都没了，原本之前在警/察/局门口，他觉得两个人简短的谈话已经能表明彼此的立场。
他对江茜并没有任何想法，所以江茜没必要躲着他。
结果江茜这个时候的举动，明显就还是防着他，这让韩绍臣很不高兴，特别的不高兴。
韩绍臣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没有江茜的电话，无法去质问，所以最后憋得他只能又从床上起来了。
他从房间出去，下楼去冰箱里找了罐啤酒，结果仰头刚喝一口，楼上又有人下来了。
这次下来的是韩家老先生，老先生也是晚上的饭局吃的有点咸了，现在口渴下来喝杯水。
看到韩绍臣在楼下，他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的下来，“大半夜的喝什么酒。”
韩绍臣咕咚咕咚几下喝了半瓶，然后把酒罐放下，“对了，我问你个事儿，你知不知道江茜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韩家老先生一愣，倒是没觉得韩绍臣一下子开了窍，想要和江茜培养感情，而是整个人带了一些防备，“你问人家电话干什么，不是说看不上她么。”
韩绍臣转身朝着一旁的沙发走过去，懒懒的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我现在也没看上她，我就是问问。”
韩家老先生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了几口之后才说，“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电话号，我只知道她爸的，要不然我帮你问问她爸？”
韩绍臣嗤笑了一下，知道韩家老先生是在调侃他。
他怎么可能会让他去问江先生，这事不问还好，一旦问了就容易扯出别的闲言碎语。
所以韩绍臣没说话了。
大晚上的老先生也没时间跟他在这里扯那些有的没的，喝完了水直接转身就上楼去了。
韩绍臣依旧是睡不着的，他捏着啤酒罐晃了两下，然后一仰头把剩下的全都喝了。
最后也不知道心里哪儿就噌噌的上了一个火，他甩手就把空了的啤酒罐砸了出去。
安静的客厅，啤酒罐落地咯噔咯噔响的声音特别明显。
韩绍臣等了一会儿，站起身骂了一句脏话，“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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