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士兵一股脑把所有知道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纪恪听完后已经信了大半,这像张驸马的风格,但他还是问道:“这位先生长什么样?”
“看着有些儒雅,像个读书人,但他生气起来很是严肃,眼神感觉会杀人,不过他对我们这些将士都很好,这些天来,全靠了这位先生,我们也才能在山岭中没被饿死,有吃的都先给我们。”
最后听完这个士兵的描述后,纪恪兴奋无比:“是了,是了,就是张驸马,孟指挥使,下令吧,一定没错了。”
孟之良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这十个士兵:“你们说,你们是徐顺徐都头麾下的士兵?”
“回指挥使,正是,如今徐都头带着二百人留守在山谷,先生说了,只要利州城出兵,徐都头也会带着这二百人前来汇合。”
“大胆…”
哪知孟之良突然愤怒的大喝一声:“徐都头早在数日前西金人攻下卧松岗的时候战死在了乱军之中,尔等西金奸人,也敢来此妖言惑众,欺骗我等。来人,将他们押下去,先行关押起来,稍后审问。”
“是。”
然后,城墙上的一干士兵扑了过来,迅速便把这十人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此间,还不停传来这十人冤枉的叫声:“孟指挥使,冤枉啊,徐都头并未战死,我们真是徐都头麾下的士兵。”
待得这十个士兵被押下去后,纪恪这才惊讶的问道:“孟指挥使,你这是为何?纪某确定,他们所说的先生正是张驸马,张驸马身份特殊,他的驸马身份不会轻易对外人说出,当初在颍州城,也是有我与秦大人知道他的身份,你怎可认为他们是西金奸细呢?如果是真的,你可知你要承担什么后果?”
孟之良对他拱了拱手:“纪指挥使,孟某自有打算,孟某如此做也是以防万一,毕竟颍州城破,倘若张驸马真的战死了,西金人知道他的相貌也并不奇怪,这个消息的真假如今尚不确定,我会暗中派人前去查看,倘若到了子时,卧松岗上真有大火和大战发生,我会立即开城,出兵,将他们关押起来也是为了防止消息是假的话,我们事后能有个审问的人,如是真的,到时候再将他们放出来也不迟。”
纪恪想了一下,也觉得孟之良的做法不无道理,便也不再追问,道:“那我先去抽调兵马准备,如消息是真的,到了子时开城之时,我带五千兵马从西门杀出,随时准备接应张驸马。”
“我会带五千从北门杀出,配合纪指挥使。”
孟之良应了一句。
……
夜,阴沉沉的,天空一片昏暗。
此时距离子时尚有不到半个时辰。
卧松岗南边下的一片山糜间,张翔所带的三百人匍匐在山糜间的乱草从中。
从夜幕降临离开山谷至今也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他们来此匍匐也早有一个时辰之久。
因为卧松岗南边是西金人后方与前方大军之间上下岗的必经路线,随时都有可能遇见西金人,所以他们这一路而来也是异常的小心翼翼,避开了所有上下岗的要道,专挑那些崎岖的小路,他们人少,走起来也不算太费力。
他们此时所在的这片山糜距离上下岗的要道也只有不到五里路的距离,只要一到子时,岗上火光骤起,他便可立即带人杀上岗。
他所带的这三百人是起主力冲锋的作用,其目的就是要正面吸引西金人的火力,这样才能让后方的曹山所带领的那五百人有足够充足的时间来搞破坏。
当初他让唐芸带人跟着西金的粮草大军潜进粮草大营,就是让唐芸以火光为信号。
其实此刻的张翔也特别担忧,他担心到了子时没有火光。
唐芸所带的那三十个率先潜入西金粮草大营的士兵是最危险的,一旦被发现,下场可想而知。
这也是他当初让唐芸只要一得手就立即孤身离开的原因,以唐芸的武艺,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还是很简单的。
这样哪怕行动失败了,最多也就损失那三十个士兵。
哪想到这个魔女如此任性,居然自愿待得敌营之中,还让他去救。
张翔无奈之余,也是一阵头痛,唐芸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山糜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时间也静静的流逝。
或许所有人也跟张翔一样,想着心中自己的事情。
这一战是生是死,是成是败,没有谁心中有数。
三百人正面冲五千人的粮草大营,虽然对方只是粮军,可也是五千个人啊!不是五千只蚂蚁。
也只有这个先生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当然,也正是这个先生这疯狂的想法也才带动起了他们这些士兵悍不畏死的勇气。
反正不主动出击,就这样在那山岭间游荡,迟早也得被饿死。
横竖都是死,人死鸟朝天,先生说了,只要死得其所,死有所值,也就足够了。
“先生,您看,有火了。”
子时刚过,突然他身边的一个士兵惊喜的指了指岗上。
张翔抬头看去,果然,黑暗中,似有火光冒起。
但还不大,张翔耐住性子:“再等等。”
然后一行人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岗上的火光。
因为他们所处的这片山糜就在岗下半山腰处,所以看上去也就异常的清楚。
渐渐的,火光越来越大,而且不止一处,岗上接二连三在不同的地方都有火光不停的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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