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为什么不过来？”傅寄寻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冷，目光一直聚焦在余清舟的身上，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余清舟并没有与他对视，而是站在一旁避开了他的目光，小声的说着，“傅医生有什么话，我耳朵很好，这个距离我也可以听得很清楚。”
傅寄寻被气笑了，他一直都觉得余清舟是个很聪明的人，却偏偏在感情这方面，从未开窍。
不管是什么话，都可以用自己的直线思维去理解。
“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我醒了这么久，你现在才过来，如果不是因为苏笺，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见我。”
余清舟愣在原地，这辈子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怂过，甚至连眼神都不敢与傅寄寻对视。
“余清舟，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你的负担，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傅寄寻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在一起，我喜欢你，你可以拒绝。”
“对不起。”
“所以到现在，你还是只想跟我说对不起三个字？”
余清舟：“……”
他上句话的意思不是说，喜欢是他自己打是情，她完全可以拒绝，怎么她说出口之后，傅寄寻的表情变得这么快。
脸色铁青，如果他现在不是带病在身，怕是要将她活剐了。
“不是你说我可以拒绝！”
“余清舟！你是不是诚心要气死我？”傅寄寻说话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道，他脸色本就惨白，一句话，脸上立刻染上一层红晕，滴了血似的，猛得就是一阵咳嗽。
余清舟瞧着，立刻上前，避开伤口的位置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还十分柔声的问着傅寄寻怎么了？突然动这么大的气。
傅寄寻：“……”
上辈子余清舟的情商怎么没有遗传给她这辈子一点，哪怕是十分之一他也不用搭上自己的老命。
“余清舟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傅寄寻对上她的眼神，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这几个字突然说不出口了，余清舟不愿意的事情，他不想强迫，就算是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情，她不想就是不想。
苦笑了声，非要现在逼迫她，挡了一枪来换余清舟的怜悯，傅寄寻觉得自己真贱！
“算了，当我从未问过吧，以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个人，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
他们两个人这辈子怕是都断不干净，怎么能互不相欠。
傅寄寻音色很低，互不相欠四个字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余清舟心里一颤，就像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傅寄寻，她问奶奶的手术有几层把我那一般。
“我想休息了。”
余清舟此时的整个人心乱如麻，完全没有注意到傅寄寻开口说了什么。
“傅寄寻，我们试试吧。”
一句话，十分平淡的语气，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傅寄寻原本心如死水，可就是余清舟说了句，我们试试吧，在他心里那层平静的水面溅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余清舟微微弯腰，离傅寄寻近在咫尺的距离，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着，“傅寄寻，我们试试吧。”
“余清舟，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当真？”
“嗯。”
大概她余清舟遇见傅寄寻当真是没有退路了，“若是有一天我把你拉向地狱，傅寄寻，你别怪我好不好。”
因为她真的很克制自己的喜欢了，她没有办法再拒绝傅寄寻。
傅寄寻全然不顾及自己后背的伤，突然伸出一只手扣住余清舟的后脑勺，将她整个往前一带，薄唇附上她的，缠绵缱绻，动作极其温柔。
余清舟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她第一次初吻是在电梯，那时候傅寄寻不过是咬着他，像是在惩罚，哪里像现在这样，舌尖在她的唇齿挑逗，弄得她喘不过气，脸色憋得通红。
似乎是感觉到怀里的小人不对劲，傅寄寻微微松了松，附在她耳畔，“我跟你下地狱，绝不怪你。”
余清舟在哪儿，傅寄寻就在那儿，不管她做什么，他永远都站在她身后，天塌下来有他傅寄寻顶着，余清舟只需要做个小朋友。
傅寄寻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笑意，嘴角止不住上扬怎么都挡不住。
手从她的后脑勺附在后背，紧紧抱着余清舟，一刻都不想分开。
“真的，不反悔了？”
“来得及吗？”
傅寄寻轻笑，“来不及了，答应了，就是一辈子。”
他半条命换来的老婆，丢了，就亏大了。
苏笺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腻歪的两人，余清舟的性子她虽然摸不透，但也是足够的了解，若没有人推她一把，大概永远都会选择保全傅寄寻，她越是在意的人，越不会跟她一样，牵扯其中。
想着，准备离开给她们多一点时间相处，正好瞧着赶回来的傅诗和程雅妍两人。
只好待在原地继续站着。
程雅妍走过长廊，大老远就看见傅寄寻的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奈何傅诗在旁边才迟迟没有加快步伐，这会儿走到跟前，定在原地，瞧着面色有些惨白的苏笺，蹙眉，神色不太好看，“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程雅妍的语气硬气，还有些责备的语气，声音不小，里面的两人自然是听到了。
余清舟回过神，想挣脱开傅寄寻的怀抱。
奈何他力气大得，完全没有给她机会，还在她耳边撒娇，语气软的不行，“再抱一会儿……”
苏笺瞧着里面难舍难分的两人，以为是没听见，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些，“我来这等我朋友？
傅诗第一眼瞧着苏笺还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刚刚在回想，一旁的小姑娘便先开了口。
“小姐怕是走错了，这是我儿子的病房，你来这等什么人？还请你让一让。”
“没错，我就是在这边等人。”
程雅妍听着，眉眼微蹙，看见她迟迟挡在门口不离开，猛地上前扯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在一旁，打开门就看见余清舟火急火燎的像是有什么急。
“快叫医生，傅寄寻……傅寄寻伤口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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