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渡边秀一做的?”
梁妙伸出手指轻点着冰凌,却被寒气刺的瞬间缩回。
“不是。”
魏云眯着眼睛,凝视着寨子中央的吊脚楼。
雪窖冰天之中,一个诡异的人形身影显得格外惹眼。
只见渡边秀一双手双脚反剪,胸膛朝上倒趴在地上。
甚至整个脑袋都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好似一只畸形的恶犬。
双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直勾勾射向这边。
旋即转身,四肢飞奔,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那个玩意……是渡边秀一?”
梁妙的脸色有些难看,仿佛被恶心到了。
那畸形的物体已无法称作是人,充其量只是个玩意。
魏云摇了摇头,低声道:
“寄魂。”
所谓寄魂,是指某种生物物理上已经死亡。
但魂魄却没有消失。
其魂魄运用某种法术将自己寄生在了另一幅躯体中。
与夺魂不同。
寄魂通常是经过身体本主同意的,两者共生,相扶相依。
宗灵七非宫的典籍里有所记载,甚至魏云前世也曾听闻。
没错,就是伏地魔与洛奇教授……
“看这冰雪境的霸道,应该是一个冰系超顶尖的强者。”
梁妙眼睛一亮,“那之前粉白婆的冰雪境……”
“应该也是这个寄生魂施展的,”魏云接下了话头。
“所以才会同时出现在红苗各地,只是威力小了许多,只能造境,不能伤人。”
石念夕自是听不懂二人在说些什么。
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魔头呢?渡边秀一呢?死了吗?”
梁妙摇了摇头,看向了魏云。
“死了,”魏云笃定说道。
“寄魂可共生,但寄生魂的强度却是受制,按理说只能释放宿主级别的法术。”
“可面前如此霸道的冰雪境,等级明显超过了S级,已经不是渡边秀一可以驾驭的法术。”
梁妙已然明了。
方才渡边秀一口中的师傅,一定就是最后那声苍老的叹息声。
也就是说在最后时刻,寄生在渡边秀一身上的所谓“老师”将他夺了魂。
抹杀了渡边秀一的灵魂,完全占据了躯体。
至于为何变成了那个诡异样子,就不得而知了。
“可他……那个东西还会在我们苗疆吗?”
石念夕焦急地问道。
一个渡边秀一便把红苗搅得鸡犬不鸣,现在又变成了那个鬼样子。
实力似乎还比之前更为强悍,岂不是整个苗疆都要遭殃。
魏云伸出手轻轻抚了抚石念夕的小脑袋,惹得她一阵脸红。
只不过魏云并没有看到,只是凝视着密林淡淡开口。
“无妨,我在渡边秀一的身体上留下了踪迹,找到他并不困难。”
方才去抱回梁妙的时候,他已偷偷在敌人身上注入了一缕功德。
就像一枚小小的追踪器,只要他想,就可以找到。
“孤魂野鬼,不足为惧。”
“只不过七日决战之约就要到了,黑苗势大,即使没有大泥国的帮助,你们红苗也怕难是敌手。”
“总之,先平息黑苗与红苗的战争要紧。”
“呀!”石念夕一声惊呼。
几日的风餐露宿,狩猎恶鬼。
她早已将决战之事抛诸脑后。
听见魏云提起,刚刚放回去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事不宜迟,三人不再纠结逃走的玩意。
连夜向着决战之地赶去。
……
翌日。
落马川,坠鹰涧。
自古以来便是红苗与黑苗相争的古战场。
数千年来两族曾在此交锋不下百回。
留下了足以使河水断流的无数亡魂骸骨,残兵断辕。
夜晚路过,山涧中时常响声震天。
似是金戈相交,又好像悲鸣哭嚎。
故而人畜皆绕道而行,不敢靠近。
可今夜的坠鹰涧,却是篝火通明,映白了整片峡谷。
峡谷一侧,黑影重重。
万余名黑苗的壮汉背手侍立,人人袒露着胸肌,黑带缠腰,健硕异常。
令人望而生畏。
壮汉的正中,耸着一位肩扛巨刃的汉子。
两米出头,络腮胡,铜铃眼。
脑袋大的像个西瓜。
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把的照映下闪着亮光。
再看那肩上的巨刃。
七尺长,两尺宽。
目测不下两百多斤。
青铜色泛着绿光,刀刃坑坑洼洼,不知是从哪个墓中挖出来的,一眼便知身经百战。
就这兵器,根本不需要锋利。
舞起来虎虎生风,蹭一下断筋裂骨,实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不是旁人,正是那黑苗的首领龙天元。
不过此时的龙天元似乎心中有事。
并没有下令进攻,而是左顾右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龙天元侧后方有一顶白色的幕帳。
里面隐约透出一个人影,臃肿肥胖。
“墅白老司,你真的知会另外两位老司了么?为何只有你一人来了?”
龙天元侧着脑袋,有些不满地问道。
幕帳随风摆动了两下,墅白老司刺耳的声音悠悠传出。
“空隆那个老家伙闭门不出,瑞依女娃胸无远见。”
“区区红苗,老夫一人足矣。”
闻言,龙天元白眼一翻。
说的倒是好听,合着一个也没请来。
不过不重要,红苗没有老司坐镇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一个墅白足矣。
哪怕只论兵力黑苗也能吃下对方。
只是碍于前任族长的停战协议,两苗才能相安无事多年。
不过既然如今他龙天元继任了黑苗族长,就不允许苗疆还有其它大苗部落的存在。
更何况这次还有大泥国的帮助。
龙天元心中盘算着,转身四顾。
疑惑道:“艹!大泥国的人呢?”
老司来了三分之一,可外援呢?
“首领,”左右的壮汉对视了一眼,颤声开口道:“咱们派去传话的兄弟……没回来……”
“为何?”
龙天元挠了挠硕大的脑袋。
“咳咳,”侍卫欲言又止。
龙天元大怒道:“有屁快放!”
“大泥国的使者……您送给墅白老司了……”
侍卫声若虫鸣,细不可闻。
仿佛不敢得罪近在咫尺的墅白老司。
“干!”
龙天元一拍脑袋。
他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还是他亲自把大泥国的使者打发去拜见墅白老司。
名为拜见,实为献祭。
如此看来自家的使者也是凶多吉少了。
“该死的番邦人。”
龙天元嘀咕了一声,待要再次开口询问。
峡谷对面却等不及了。
“龙天元你个傻大个,到底打还是不打!”
“你石爷爷的狼牙棒都磨了第三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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