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沈毅的眼神极度复杂，其中有害怕、感激、尊敬以及一些难以言明的东西。
沈毅帮他们赶走了昌哥等人，他们打从心里感激。
但是，沈毅刚才砍人不留情的手段，让他们感到害怕，尤其是昌哥听到沈毅的名字那惶恐的神情，更是让他们确认了一件事。
沈毅是一名比昌哥更厉害的江湖人物！
江湖人物，对于他们这些老百姓而言，都是值得恐惧的存在。
谁知道沈毅会不会因为一些事情突然就发飙啊，江湖的大佬，从来都是在大笑的时候杀人的。
“果然会变成这样。”
看着老者以及围观宵夜档老板等人的眼神，沈毅不由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声。
这就是他为什么改邪归正的原因，江湖的人，不管去到哪里，不管做什么事，都只会让人家感到害怕。
这是人性使然，对于邪恶的职业，普通人都是抱着敬畏恐惧的心理。
“沈毅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这时，秀秀站出来，真诚地对沈毅道歉，憔悴的眼睛里写满了感激和天真无邪。
她涉世未深，并没有联想到太多，她只知道沈毅救了她，更救了她爷爷，所以，她感激沈毅。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沈毅摆摆手，说道：“以后他们要是欺负你们，你就报我的名字，好好照顾你爷爷，我走了。”
话毕，他转身就走。
从这老者的眼睛里，他看出了恐惧，就算再逗留下去，恐怕也是增加老者的恐惧而已。
“哎~~沈毅哥哥，你还没有吃东西呢，留下来吃东西吧。”秀秀拉住沈毅，眼神特别真诚，充满恳求地看着沈毅，楚楚可怜。
刚才沈毅为她出头的时候，让她有一种被大哥哥保护的感觉。
而且，沈毅是来吃宵夜的，为了他们，把炒粉给砸了，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她可不想这样大哥哥的救命恩人饿肚子。
“算了，我肚子不饿。”沈毅拒绝。
咕噜~
谁料此时，他的肚子却叫了起来，不由脸色一红。
“你救了我们，还帮我们要到了钱，也让我们有所报答嘛。”
秀秀捂着嘴巴笑了笑，拉着沈毅坐下，一边把桌子从地上抬起来，一边对朝老者说道：“爷爷，沈毅哥哥还没吃饭呢，我们快点做点东西给沈毅哥哥吃吧。”
“哦。”
老者这才醒过神来，他很有深意地看了沈毅一眼，最后把手里的五千多块放进口袋里，整理灶台。
刚才昌哥等人行凶作恶，把灶台、桌子等东西都踢翻了不少，一片狼藉。
“我也来帮忙吧。”沈毅也过来帮忙。
“那个，沈先生，你坐着吧，这种脏活粗活我来做就行了。”老者诚惶诚恐地说道。
沈毅可是大人物啊，他哪里敢让沈毅干活。
“爷爷，不用太在意，我可以的。”沈毅一边帮忙一边示意老者不用介意。
他是穷苦百姓出身，在战队时候更经历过许多苦难，这点脏活，根本不在话下。
最主要的是，看着这饱含沧桑的老者，他想起了自己逝去的爷爷，也就想帮这老人家做一点事情。
“这人难道不是江湖人物吗？”
老者诧异地看着沈毅，从沈毅身上，他感受到的只有热情、善良，根本看不到任何社会大人物的气质。
但是，沈毅刚才砍人的画面依旧萦绕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他不懂得医学，更不懂武功，不知道沈毅只是在教训那群人，根本没有闹出太多的伤残，只是觉得那一幕实在太血腥了，无法接受。
很快，在三人的努力下，宵夜档又恢复了正常运作，不过，由于闹出了刚才的事情，这宵夜档基本上没有顾客光顾，只有沈毅一人。
“沈先生，你要的河粉。”
老者特意地为沈毅炒河粉，沈毅肚子饿了，也就不客气地吃起来。
秀秀闲得无聊，坐在沈毅的对面，托腮看着沈毅，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问道：“沈毅哥哥，你刚才打坏人用的是功夫吗？能不能教我啊？”
刚才沈毅砍人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强而有力，在她心底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
“女孩子学功夫做什么？”老者呵斥道。
“我想保护爷爷啊。”
秀秀眼神里写满了不满，气嘟嘟地说道：“凭什么我们努力工作赚的钱要分他们一半啊？这不公平！我要学武功，他们要是再敢来收保护费，我就把他们打跑！”
以前他们爷孙俩出来摆摊的时候，也经常受到过一些流盲混混的搔扰和收保护费，而每次他们都被迫无奈，只能交钱。
秀秀一直都对那些混混充满仇恨，但又没有能力教训那些人，现在见到沈毅这么厉害，于是产生了拜师学习的想法。
“秀秀~~”老者感动得眼睛模糊了。
原来孙女是这么想的。
“功夫要练好，需要花大量时间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沈毅也为秀秀的一片赤子之心所感动。
这爷孙的处境，和十年前他们一家人在沈家村的处境特别相似，让他很有共鸣。
“这么说，你答应了？”秀秀大喜望外。
“我没有时间教你，不过有人可以教你。”
沈毅吃完最后的河粉，擦擦嘴，说道：“你明天去市中心医院保安部，找一个叫做马运的人，就说我介绍你过去，他们会教你武功的。”
“市中心医院保安部？”秀秀疑惑。
老者也露出诧异之色。
“我那里的保安，负责训练他们。”沈毅微笑道。
老者闻言，眼里的恐惧和忌惮逐渐散去。
医院的保安啊，这可是正当职业，说明沈毅不是江湖人士，这样就无需害怕了。
忧虑尽去，老者、秀秀和沈毅聊得火热起来。
沈毅这才了解到，原来秀秀真名叫做秦秀秀，那老人名叫秦顺，秀秀从小学抑年级之后，父母就失踪，和秦顺相依为命长大。
两人为了寻找秦秀秀的父母，走南闯北，去了很多地方，最后秦顺身体抱恙，才在扬城定居下来。
“唉~都怪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儿媳妇回娘家的，苦了秀秀这孩子，八岁就了爹娘。”
说起往事，秦顺唉声叹气，拿起酒瓶就喝，悲伤到难以自抑，老泪纵横。
原来，秦秀秀的父母是回家探亲的时候失踪的，至今杳无音讯。
人世间，总有太多人，经历着太多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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