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这些佛是不是也是长生的？”
“谁知道呢，世上有没有佛？有没有神仙？有没有妖魔？这种东西谁都无法确定。”
“那你追求长生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只是想长生。”
或许是源于这些佛像的缘故，孤江道人竟生出闲心与李长岁争辩一番。
“我追求长生，有何不可？”
“倒不是不可，只是无法理解，为了追求长生，不惜造下杀孽。
孤江道人，两千多天人命，还有已经覆灭的孙家，只为了追求所谓的，根本不切实际的长生，值得吗？
况且，哪怕你真的长生了，你还能够被称之为人吗？称之为佛？不对，你没这个资格。”
李长岁看向孤江道人，冷笑一声。
“为何要称我为佛？我就是我，长生后也是我。”
孤江道人转过身来，看向李长岁，继续道：“今天有这个雅性，我便和你讨论讨论。
你问我为何要长生，那我问你，我为何不能长生？
人这一生短短收场几十年，我却不想就此落寞。”
“正如你所说，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但有快乐，有悲伤，这才足够精彩。”
“精彩？呵呵，你对精彩的定义如此的简单？”
孤江道人鄙夷的瞥了一眼李长岁，取出怀中的仙人令碎片，继续道：“我且问你，仙人令碎片的作用是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集齐所有的仙人令碎片，打开同样长生路的大门？”
“非也，你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孤江道人摇了摇头，将仙人令碎片递到李长岁手中，继续道：“感受一下，仙人令碎片这种材质，是目前已知的任意一种金属吗？”
还不等李长岁开口，孤江道人继续解释道：“这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材质，仙人令碎片异常的坚固，我曾尝试过，如果才能破坏掉仙人令碎片，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听到这里，李长岁着实有些意外。
毕竟，他也是动过将仙人令碎片毁掉这个心思的，但连孤江道人都毁不掉仙人令碎片，那他又有什么方法？
思量中，孤江道人拍了拍李长岁的肩膀，继续道：“你认为，佛是长生的吗？”
“我连佛是否存在都不清楚，谈何长生？”
“假设佛是真实存在的，他会是长生的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孤江道人摇了摇头，抬步来到那佛像面前，继续道：“如果他们是长生的，那么雕刻佛像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纪念吗？”
“谁知道呢，不过应该是用来传播信仰的，毕竟佛家那些弟子就是这么说的。”
“怎么可能？如果他们是长生的，自己便是最强有力的证明，何必需要雕像？
倘若现在，这雕像变成了真正的人，才是传播信仰，最有力的方式。”
“可是…”
李长岁嘴唇嗫嚅，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打心底的，李长岁竟然觉得孤江道人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事！
毕竟，倘若佛能长生，他们为何不出现于世间？
“可是，既然佛不长生，你就真的认为，集齐仙人令碎片之后，打开那道门，就一定能够长生吗？”
“这种事，谁都无法确定，但是既然路就摆在面前，当然要试一试。”
孤江道人轻笑一声，双手合十，轻声道：“如来佛祖在上，请保佑我们能够通往长生。”
闻此一言，李长岁嗤笑一声，道：“你不是不信佛吗？你是在拜佛，还是在拜自己的欲望？”
“都有吧，想必那些佛门弟子心中也是有欲望的。”
孤江道人转过身去，看向李长岁，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继续道：“你不来拜一下吗？或许真的能够成真呢？”
“神神叨叨的。”
李长岁撇了撇嘴，并没有拒绝，来到神像前，李长岁盯着那佛像许久之后，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
“如果连佛都不能长生，那还有什么能够长生？
在我看来，那道门的后面，未必通往长生。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我既不渴望长生，也不求大富大贵，等到这件事过后，我希望能够回去，好好和慕红鲤过日子。”
语罢，李长岁取出背包中的一颗棋子，将外面的尘屑吹去，露出其中的金豆子，放在那佛像之前。
“这就算是我交的香火钱了，记得保佑我。”
说完，李长岁转过身去，回到了孤江道人的身边。
而后者，已经找到了出口。
实话说，李长岁一开始没想到，这九环山内的九个关卡原来这么轻松。
或许也是因为现在李长岁孤江道人二人刚刚来到第四层，还没有见到真正危险的存在。
进入门户之中，李长岁与孤江道人二人终于来到第五层，进程过半。
“阴气很重。”
刚一进去其中，孤江道人便察觉到了这一点，拦住了身旁的李长岁。
“阴气这么重，可能有怨灵，只可惜，你没将那罗盘带来。”
孤江道人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仅剩的一张道符拿在手中。
“怨灵？”
“嗯，阴气过重，留在这里的魂魄无法转世投生，心中带着仇恨，很有可能生成怨灵。”
“那怎么办？”
活尸也好，虫潮也罢，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
可是怨灵这种东西，看不见也摸不到的，怎么对付？
并且，那罗盘李长岁还没有带在手中，遇到怨灵，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孤江道人的身上。
“什么怎么办？我真的好奇，在沧澜海你是怎么从古神身上取出仙人令碎片的。”
“害，这不是有你吗？说好的，你护我周全，我取出仙人令碎片。”
李长岁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躲在了孤江道人的身后。
见此画面，孤江道人怒其不争的轻叹一声，带着李长岁缓缓走入那漆黑的山洞之中。
只是，愈发的靠近，孤江道人便愈发能够感受到这股直达心魄的阴气，压的孤江道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心一点儿，这怨灵阴气太重，小心被他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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