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在睡午觉的唐一宝被温善与杨氏的争吵给吵醒，睁着惺忪的眼睛朝温善走来。
温善收了收心中的怒意，抱起唐一宝。
“一宝睡醒了吗？”
她话刚说完。
一个大掌猛地甩在唐一宝的脸上。
温善愣住了。
唐一宝也愣住了，随即哇哇大哭起来。
杨氏骂道：“都是你个小杂种！当初要不是听到唐青舒有腿伤，还带着你这个小杂种，我会舍不得孙女嫁过去！”
温善怎么也没想到，杨氏居然将怒火都撒在孩子身上。
唐一宝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平时唐青舒再怎么嫌弃他，可也没打过唐一宝。
孩子哭得温善的心难受极了，安慰着孩子，她的眼眶也不由地跟着红。
杨氏还在骂，“一个外人家的小杂种，还像让我家的孙女们当儿子养，也就只有这个小贱蹄子当你是一回事，要不是没有你这个小杂种，我也不会逼这个小贱蹄子嫁给唐青舒，放走这么一个金龟婿。”
“一个两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跟我这个长辈一点规矩都没有，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们两个小杂种，也不看看是谁让你们还活着！”
“真是气死我了！有点银子就装大爷了是不？我们家当初不接济你们，你这些小杂种能活着吗？”
杨氏气得动手捏温善的手臂。
温善一怒，扬起手，啪得一声落在杨氏的脸上。
“你！你居然敢打我？！”杨氏难以置信，没想到温善竟然敢打她。“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外孙居然打外婆，没爹的野种就是一点家教都没有，白眼狼，当初你们来我家要米粮的时候，我就该狠心不给你们！饿死你们算了！”
“外婆，你可真厉害，尽挑对自己好的话来说，早知道借你那一口米，今天让你这么说，我还情愿当初饿死算了！”温善红着眼，咬牙切齿道，“你一口一个小杂种，一口一个白眼狼，将我们当人看吗？好啊，既然你说我们白眼狼，小贱蹄子，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小贱蹄子，白眼狼。”
温善将唐一宝放下，拿起一旁的扫帚，猛地朝杨氏打去。
在一旁的宋氏被连累，忙道：“哎哟，你个造孽的臭丫头，怎么连我也打？真是日子过好了，就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说着，杨氏与宋氏一起联手，抢走温善手里的扫帚。
二打一，温善很快就处于下风。
杨氏借机一巴掌甩在温善的脸上，“小贱蹄子，平时没点规矩，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被扇的脸火辣辣的疼。
温善忍住眼泪，打回去。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怒音猛地大声吼道。
温善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强忍的眼泪没能再忍住，在眼眶无声地滑落，“……相公。”
唐青舒愤怒地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杨氏与宋氏都推开，抱住温善。
唐一宝见唐青舒到来，哭着抱住唐青舒的大腿，呜呜大哭，抽噎地喊着：“爹……呜呜……”
一大一小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看得唐青舒心里一阵的疼。
温善回娘家后，虽然警告他不可以跟出来，可思来想去，唐青舒还是觉得不对劲，就划竹筏出来。
没想到，来到清水村见到媳妇儿子都在被人欺负。
他阴鸷冰冷的目光看向杨氏与宋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
杨氏和宋氏都知道，唐青舒是上个战场杀过人的，身上血腥气中，愤怒时，无形之中的压迫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
“青舒，善娘嫁到你家，你怎么不好好管教，别说我欺负她，是她先动手先打我们的，我都这把年纪了……”杨氏声音哽咽，“从我嫁人后就再也没被谁打过，没想到今天被外孙女给打了，这么没规矩，都怪她爹死得早，没人管教。”
杨氏委屈地说着。
温善哽咽着声音，道：“她先打一宝的，她说要不是你有腿伤，还带着一宝，她才不会让我嫁给你。”
唐青舒怒火更旺，拳头紧握。
杨氏见状，急道：“你这个臭丫头乱说什么？！嫁了人你就满嘴谎言，连句真话都不会说了吗？”
“爹，她打我……”唐一宝也跟着告状。
唐青舒看到唐一宝小脸红了一边，心疼地将孩子抱起来，冷眸带着威迫看着杨氏，道：“外婆，我们一家欠了你什么？我早就与你说过，善娘嫁了给我，要如何管她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动手打她，你知道你打的是谁的人吗？”
“当初大哥去张家提亲，是娶张家的孙女，你们一声不吭地将善娘嫁给我。你知道，光凭这点我就可以将你们张家告到衙门，追回之前给你们的聘礼？我是看在善娘的份上才不与你们计较，现在你处处刁难她，你是不是想另一半也埋进黄土里？”
唐青舒阴测测地说。
杨氏知道他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做，想说什么，但又理亏，只好什么都不说，拉着宋氏急忙回家。
等杨氏走后，唐青舒攥紧的拳头依旧没有松开。
看着温善哭红的眼，很是心疼。
“没事了。”唐青舒温柔安慰。
这一安慰，温善哭得更凶。
“娘……”唐一宝红着眼，轻轻地拍着温善的头顶也跟着安慰。
唐一宝小小的脸上有一个大大的掌印，看着唐青舒也很是心疼。
“人怎么就可以这么坏？我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外孙女，她却当我跟她的仇人一样，动手打不了我就算，就动手打一宝，我和你连凶都没对一宝凶过，我们都舍不得打的孩子，她怎么就下得了手去。”
温善抬起头，看到唐一宝红了的脸颊，泪更凶了。
“一宝，疼吗？”
“娘……”
唐一宝伸出手抱住温善的脖子，温善抱着他埋头哭着。
温善哭不是因为被打，而是心疼孩子。
这么听话可爱的一个孩子，自己平时骂都舍不得骂，给杨氏就这么给打了。
唐青舒哄了温善一会，让这对母子在屋里坐着，他去厨房里煮鸡蛋给他们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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