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不上来，她总觉得有点点说不上来的预感，顿了一会，有点干巴巴的说道：“照顾好自己。”
北宫墨略微有点粗糙的指腹蹭了蹭她白皙光滑的脸颊，丝丝滑滑的比鸡蛋还嫩：“好。”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底溢出笑意。
被小孩子嘱咐的感觉，还挺不错。
有点新鲜，又觉得有点暖。
心都柔了。
“下周要不要和我去趟老宅？”北宫墨从果盘上拿了一片西瓜给她，“去见见奶奶，嗯？”
荔菲夜想了想，“晚上？”
“嗯，去吃个晚饭就回来。”上次奶奶来，没有见到他的小姑娘，天天念叨着要让她把人带回来看看。
小姑娘还小，他每次都拒绝了。
奶奶这次是铁了心的要他把人带回去，他只能说问问小姑娘的意见。
去还是不去都让荔菲夜自己决定。
虽然私心里，他还是希望小姑娘去的。
“我查下行程，再给你答复。”荔菲夜神情认真的说道。
正等着她回答的北宫墨愣了下，随即失笑：“好，你慢慢查。”
以往都是别人配合他的行程，第一次体验到了被配合。
复赛和预赛不一样，物理训练班的时间也延长了，所以她还真的不确定那天能不能提前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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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中午，荔菲夜去了一趟小卖部，最近作业太多了，她的笔芯都用完了，付钱时，在小卖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她低头认真付钱。
走出门口，人已经不见了。
经过德育楼拐角时，赵铭依旧套着卫衣帽子，顺手插兜的从阴影处走出，身姿清瘦，眉宇间阴郁，小混混的痞子气息早已消失不见。
声线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带着点低靡的音色：“你能不能和我去个地方？”
荔菲夜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漆黑无垠，静无声息，让人心里无端发怵。
“问这句话之前，我能猜到你百分之九十会拒绝。”赵铭阴郁的眼有点萎，燃起的不明显的光寂灭在黑暗之中，仿佛他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很矛盾。
他自嘲而讽刺的说道：“但我还是想赌那百分之十。”
“下次不要找我了，听明白了？”荔菲夜眼也不抬，神情冷漠如霜。
赵铭本就血色不多的脸，听到这句话，瞬间惨白。
摇摇欲坠，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事实上，他也的确倒了。
荔菲夜看着突然在地上蜷缩，浑身发抖，脸上，脖子上青筋毕现，嘴唇发白，神情痛苦。
每次即将要溢出口的痛呼声，被他死死地咽回去。
荔菲夜皱眉：“你怎么回事？”
“又……提……前……了……”赵铭双手交叉环抱住自己的手臂，意识偶尔清明，偶尔有些迷糊。
不难看出，他已经在努力控制住自己。
“你，能不能，把我拖到角落，不用，管我……”
他全身都已经没有力气。
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荔菲夜身姿清冷地站着，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我送你医院。”
“不。”赵铭忽然害怕似的往后挪动，动作有点大，露出了点过分病态的胸口肤色。
她隐约只看到了一角。
有一道粉白的伤痕。
伤口未愈，逸散出点点气息。
味道似乎还有点熟悉。
是……伽物质！！
荔菲夜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用力扯开他的领口。
“你……别撕我衣服。”赵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生猛动作吓得有点愣，阴郁又有点乖巧，瞳孔放大，苍白的脸色被吓得有了点血色，显得红润了不少。
荔菲夜动作一停，看了他一眼，松手。
还没等赵铭松口气，腹部传来一阵暴露在空气中的光裸感。
从腹部到胸口，一片光溜溜。
被……扒光了！
“小夜……？”
几十步外，传来张婉婉的声音，听脚步声，似乎正在往这边走。
赵铭的脸瞬间白得透明。
因为紧张，心脏咚咚咚地跳得飞快。
他蜷缩在地上，上半身卫衣被拉开了大半，几乎都暴露在了空气中，路灯落下来，皮肤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阴郁的眉宇一片黑沉，压抑又难堪。
抓住手臂的手指，骨节泛白，深深的陷进肉里，留下一根根清晰的红痕。
青红交错，他自己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注意力全在眼前令人有些羞耻的画面上。
他蜷缩的躺在地上，虚弱无力，荔菲夜蹲在他的身侧，白皙漂亮的指骨微勾，扯住他的衣角，拉到他的胸口上方处，动作豪放坦荡，那双漆黑平静的眸落在他的身上。
一寸寸，一处处，他似乎都能感觉得到上方落下的，在他身上游走的视线。
从小腹，一寸寸移到胸口，最后停在他的心脏起伏处。
那个地方……
“咦，人去哪了，不是说去买笔吗？”
张婉婉的声音越来越近。
几乎都能听到正往这边走的脚步声。
荔菲夜单手拎起人就往德育楼的卫生间走。
没有被人看见，被按在墙上的赵铭松了口气。
视线一抬，正要说话，余光扫到卫生间门上贴着的穿裙子的黑色简笔女孩的图像时，身体一僵。
他，进了女卫生间！！
脸瞬间红了，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起伏的胸口，述说着他内心受到的巨大冲击。
这些小动作，荔菲夜都不关心，赵铭胸口上一道道新旧交替的刀痕吸引了她的全部视线。
最新的刚刚结痂，每个刀痕处，都有小小的洞，还有细细密密的针孔。
腹部有隐隐的腹肌线，交错着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深浅不一。
而伽物质，是从伤口溢出来的，有点淡淡的腥香气和苦甜味。
正常人几乎闻不到。
赵铭讽笑：“你也被引诱到了？”
发出恶魔般的悚然笑声，泣血森寒：“是不是很想喝？”
荔菲夜淡淡的瞥了一眼对方因悲切又憎恨而扭曲的五官，十分冷淡：“不痛得想死了？”
赵铭一愣，呐呐开口：“痛。”
瞳孔因意外而放大：“你……”
下一刻，他明显地感受到身体里骨头碎裂，血肉绞痛翻腾的痛苦在一点点缓解……
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
赵铭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伤口浅了些，多了一个淡淡的蓝色印记，最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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