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堵我？”荔菲斜靠在门边，目光一瞥，不远处有个隐蔽的摄像头，活动指骨的动作顿了顿，“想找我打架？”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他毛孔都忍不住缩了一下，摇头：“我打不过你。”
承认也没什么丢人的。
荔菲夜就那么静静地靠着。
远处偶尔传来欢呼呐喊声。
“上次让我等着？”荔菲夜面无表情的说。
赵铭：“……”
他也不知道她那么狠啊，也就是放句狠话而已：“那种话一般就是说说而已，没人当真的。”
荔菲夜掀了下眼皮：“我当真了。”
赵铭：“……”
想了想，赵铭硬着头皮：“你想怎么样？”
“别挡路。”
一语双关，赵铭听懂了。
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的意思。
“我求你收我。”赵铭眼睛直直地望着她，有种名为不甘和渴望的东西在眼底徘徊。
荔菲夜一眼就能看透：“理由。”
“那晚我看到了，你很强，而我不想当弱者，你能不能收我？”
十六七岁的少年，骨子里藏着不知名的倔强。
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下面一条破洞牛仔裤，破洞破得很有特色，像是破烂的旧乞丐装。
透过破洞，可以看到这个年纪特有瘦长双腿，露出的膝盖骨倒是漂亮。
荔菲夜多看了一秒，随即淡淡地挪开视线：“不收。”
说完转身离开。
赵铭握着拳头，站在原地顿了一会。
瘦长的脊背依旧保持着挺立，不肯弯曲半分。
转头，视线落在已经走远的纤细身影上。
他，不会放弃。
人山人海里，张婉婉坐在位置上伸长脖子朝着运动场入口看了又看。
几乎是在荔菲夜刚走进来就看到她了。
立马站起身，伸出双臂，用力地在人群中挥手，“小夜，这里！”
可是人真的太多了。
荔菲夜长得又过分漂亮，像突然闯入凡间的仙，刚一步走进来，在入口附近就引起了一阵轰动。
无数人站起来，朝她看去。
纷纷扰扰的喧闹声，让荔菲夜不自觉的轻皱了下眉头。
好吵。
“你……你好同学，请问你是哪个班的，可以加下你的微信吗？”
有一个胆大的男生，在身后同学们的揶揄起哄中，红着脸站在她的面前，神色紧张地问她。
荔菲夜平时很低调，除了教室和帝苑两点一线。
也有她刻意引导的缘故。
所以，除了精英班附近几个靠得比较近的班级之外，基本上就是半隐状态。
知道她的很少。
可篮球场人就真的很多了。
各个班级的学生都有，除了本校的，还有三中的学生。
荔菲夜看了他一眼：“不可以。”
男生脸露失望，声音呐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见有人碰壁了，那些蠢蠢欲动的男生，勉强消停下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目光却还明目张胆放在她的身上。
“好漂亮的女生。”
“那是谁啊？”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长这么好看，贴吧怎么没有爆过？不科学啊？”
“感觉叫校花都配不上人家……”
混乱嘈杂的声音形成了一道声流，汹涌澎湃的。
荔菲夜目不斜视往前走。
人群中有知道荔菲夜名字的女生，只能死死地憋住嘴不说话，脸都憋红了。
听着周围都在打听，心里激动地狂喊：我知道啊！！！
我好想说！！！！
可学神只想低调做人。
呜呜呜，她们也太难了。
“呼哧呼哧”急喘着气的张婉婉，跨过人海，编好的羊角辫随着她的跑动，在脑后一上一下的跳起来，无限青春活力。
隔着十几步远，挥着手臂：“小夜，我在这里。”
荔菲夜看到她了，走过去：“有人追你？”
跑得这么欢实。
奔跑的节奏都快和篮球场上的篮球员同步了。
“没，没啊！”张婉婉愣愣地还往身后看了一样，空荡荡的，没人追她。
荔菲夜过来的时候，顺便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一瓶给张婉婉：“走吧。”
占的位置还不错，属于中心往上的位置。
视野很好，一眼就看到了场上篮球比赛的情况。
8：9！
一中落后一分。
看了一会儿，荔菲夜有了大致的判断。
两队的实力差不多。
最终的胜负现在倒是看不出来。
看了半场，她大致明白了篮球比赛的规则。
两个队伍，无论是哪一个队伍进球，场上的呐喊声都只高不低。
张婉婉的声音都喊哑了，脸色通红，激动的。
荔菲夜面无表情的看完半场，耳膜都快被震麻木了。
看了时间，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写了字，放到张婉婉面前。
纸条上写着：“我先走了。”
张婉婉转过头，“就走了吗，不看完吗？还有半场。”
周围的声音太大，荔菲夜完全听不清楚，就看到那嘴张张合合的在说些什么。
不过根据口型，荔菲夜也大致能猜到。
她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第一排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哨响伴随着一片哗然。
像油里溅了水，噼里啪啦的炸开。
“赵默摔了！”
“一中的蔡子明故意的。”
“太过分了，裁判为什么不罚他下场！”
“下半场才开始五分钟，赵默已经都被撞倒两次了，我看到他脸都白了。”
一中喊了暂停。
两边队伍各自分散开来。
体育老师：“赵默，你怎么样？”
赵默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地滑落下来，脸色发白，他咬牙道：“我没事。”
穿着运动裤的腿，在隐隐颤抖着。
应该是疼得厉害。
“不要逞强。”一中体育老师挥手招来替补：“让替补上，你休息。”
赵默看了一眼蔡子明，对方眼睛里都是挑衅的笑，坚持道：“不用，老师，我可以。”
一声哨响，两方的队员重新回到了场上。
一中体育老师紧紧关注着篮球场上的情况。
还没松口气，场上奔跑着拦人的赵默，突然被狠狠地撞倒在地上，身体还在地面划出了一小段的距离。
赵默本能地抱着腿躺在地上。
“赵默！”
“赵默！”
“赵默！！”
队友们纷纷跑过来，围住他：“你怎么样？”
“蔡子明，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针对赵默。”
蔡子明拍着篮球，得意的笑了：“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你！！！”
有队友被气炸，冲过去，就要抡他一拳。
被其他队友拦住了。
赵默是他们是队里打篮球最好的，他要是不能打了，这场他们肯定输。
校医来了，给赵默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不能打了，必须马上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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