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允一直牵着风寥寥的手上了马车，她都没有将手抽出来。为此萧明允心中雀跃不已。
韩府里一些侍卫和下人跟了出来，在府门口张望，明知杀了主人的凶手就在马车里，却不敢上前拿人。
萧明允一挑车帘，探出头瞥了一眼韩府大门，对银安道：“他们要跟便跟，不必理会，直接返回王府。”
银安余光瞥见他神色明朗，目光比月色还温柔，似乎心情大好。心里纳闷，这是刚摊上命案应该有的状态？
牵个手就这么高兴？
他家谦疏冷淡的王爷呢，这个是假的吧？
马车摇摇而行，在夜色中马踏青石“哒哒”作响。两条猎犬跟在车后。
韩府下人果然跟了上去。他们得确定这几个人是否当真是煜王。
风寥寥坐在车内，脑子有些乱。她从未想过靠近萧明允，就算他暗示明示，她也没动过这个心思。
可是方才他握住她的手，她忽然心里有了些许依赖，竟不想放开。那个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之前为何要对他敬而远之。
“你可知道韩湛是何许人？”萧明允开口说道。
他一直望着她，见她并未觉得冒犯不悦，心中的雀跃就更真实了些。怕她害羞尴尬，便起了个话头。
风寥寥抬眼看向他。
“京中富商，有特殊癖好，许多年来掳掠强抢的女子无数，几乎没有活命的，都被他折磨至死。”
风寥寥不禁奇怪：“就没人报官？”
萧明允望着她：“都被他压下了。有的平民人家愿意收钱私聊，有些不愿便被他寻个由头打压迫害。即便官府收了案卷的，也都压下不审，不了了之。”
“他一个富商竟可以只手遮天？”风寥寥难以置信道：“这里可是京城，天之脚下。”
萧明允点点头：“你想得对，他的身份不简单，卫首辅长子的嫡夫人便是他的亲妹妹。”
风寥寥了然之后，又质疑道：“卫首辅位极人臣，怎么会取一个商贾之女为正妻？”
“这就说来话长了，”萧明允道：“简单讲就是卫家当初家道中落，急需大笔财富装点门面，后来卫首辅凭着亲家的万贯家财，一路打点，才能平步青云。”
风寥寥柳眉微拢：“那我杀了韩湛，便是得罪了卫首辅，连累殿下……”
萧明允打断她：“卫玲珑视你为眼中钉，你不杀韩湛也得罪卫首辅了，无碍。韩湛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刚巧罪证被翻了出来，他的死，京兆尹府也不会追究。”
风寥寥狐疑道：“当真？”
萧明允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算你运气好！再早几日，你麻烦就大了，如今确实无碍！”
风寥寥不由得闭了下眼睛，看着他灿然的笑容，心跳快了几下。
翌日，韩府报了官。
京兆尹府已经收到了春芳院牵连出的韩湛的罪证，故而走了个过场，连提堂都省了，便将风寥寥杀人之事揭过。
那边尘埃落定，可煜王府和卫家却都没有因此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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