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耳光打得响亮。
就连在旁边的柳如烟都吓了一跳。
虽然这些年她也知道柳欣秀与白楚涵这对母女之间的关系不好，但是白楚涵这个人最是讲道理。
无论柳欣秀怎么给白楚涵使绊子，她都念着那一份生育之恩，从来不好动手，也不会生气。
今天居然……
“你居然敢打我！”
柳欣秀都懵了，她的头发被白楚涵这一耳光打得凌乱，眼神里惊恐未定，还是透着难以置信。
白楚涵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轮椅慢慢又往前进了一步。
她盯着柳欣秀的眼神，越来越冷。
一旁围观的人都忍不住觉得寒毛倒竖，砭骨森寒。
柳欣秀被这种眼神注视着，指尖不由地蜷了蜷－－难道，这个小丫头发现了什么？
不，不可能。
她是身份一事是最大的秘密，这么多年，她一直小心谨慎地隐藏，不可能有人发现。
想着，她心里陡然升起一阵胆怯。
她就像一直披着画皮的鬼，这个秘密就像她的皮，如果这个秘密被揭开，那么她的人生就完了……
不，绝对不行。
于是，柳欣秀壮着胆子，再一次质问道：“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啪。”
没想到，迎接她的又是一击响亮的耳光，不偏不倚地打在她另外一边脸上。
柳如烟不可置信地喃喃道：“白楚涵，你疯了吗，她是你妈啊。”
海兰特朵朵跟在一侧，看见这情况也有些发憷。
她竟然不知，看起来和顺温柔的白楚涵，还有这一面。
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而且，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确实和白楚涵长得一模一样，她为什么要打自己母亲呢？
她怎么会如此不孝……
她转过头，想要问一问方砚南，却看到方砚南神色从容平淡。显然，他想到会是这个局面。
“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欣秀捂着脸上的痛处，声音里都是悲愤。
这个小丫头，简直是疯了。
要不是她现在身边人手不够，她怎么可能允许她这么放肆。
“呵。”白楚涵盯着柳欣秀的脸，说：“母亲，你是我母亲吗？”
“白楚涵你疯了？”柳如烟愕然，“这不是你母亲是我母亲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吗？”
“你着急什么，听她回答。”白楚涵道，“把你留下来也是为了这件事，让你好好知道一下，你叫了这么多年的姑姑，到底是不是你姑姑。”
柳如烟听到这话满头雾水，啧啧不屑道：“你是不是疯了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动到柳欣秀的脸上。
柳欣秀缓缓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抬起脸，神色里都是没见过的邪恶。
“呵，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她放下捂着脸的手，露出脸颊上的两块绯红，摇摇晃晃地站了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是警惕，或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浑然不在意，妖艳的美目里透着一种恶意的捉弄和邪气。
“你们这些年轻人，终究是比老年人要聪明一些。”
“都快二十年了，还是被你们发现我的不对。”
“是，我确实不是柳欣秀。”
“我啊，压根就不姓柳。”
“没想到，柳尊那个老东西没有发现，是被你这个小狐狸发现了。”
听到这话，白楚涵表情未变。
反而是柳如烟戾然低喝道：“你说什么，难道你这么多年是在骗我没玩？！你这个老婊.子，爷爷对你那么好，你居然骗他！”
柳欣秀也怒了，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教训我？”
“我怎么不能教训你，我是现在柳家的家主，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领着柳家的名号，居然是个骗子，我别说教训你，我……我恨不得打死你！”
“你这个狗东西，败坏我们柳家的名誉！”
“名誉？”这个词似乎把柳欣秀给激着了，她先是一愣，而后眯起眼睛，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不，你们柳家怎么会有名誉呢，你们柳家就是北城最下等的家族，一个拿着自己女儿去换钱的父亲，也配当父亲……”
“我呸！”
“一窝不知廉耻的人。”
白楚涵森然道：“柳家就是再不好，也保了你这么多年的安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
“就是！”难得的，柳如烟和白楚涵站在同一战线，“如果我们柳家真的不好，你为什么要假装成我们柳家的人，说来说去，你就是个骗子，下三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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