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桐野进来到离开，辉子就像一个影子一般默默的注视着一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两个人不欢而散。
两人平时都恨不得缠绵到天荒地老，总是因为时间才不得不分开。
柳如烟发狠似的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掀在地上，桌上的水果和茶具全部散了一地。
满屋都回想着玻璃的破碎声。
辉子连忙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怕玻璃碎片伤到她的脚。
“你放开我！”柳如烟拼命的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怀抱，用力的捶着他的后背。
辉子把她在沙发上放好之后指了指地上细碎的玻璃碎片，解释道：“我抱你，是因为地上有玻璃，你没穿鞋，怕你踩到。”
“你……你不要这么生气。”
辉子很难明白她的情绪变换为什么会这么快，明明早上还那么高兴，现在只是因为那个男人要出去旅游就大发雷霆。
但柳如烟此时此刻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桐野真的不要她了？
辉子见她不说话，默默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
他刚放下清扫工具，啪的一声，一个玻璃杯就碎在了他的脚边。
沙发上的柳如烟正看着他，手边还有一套玻璃茶具，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杯。
辉子好脾气的又把脚边的碎片扫干净，眼看柳如烟手里的玻璃杯又要砸下，他立刻快步迈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柳如烟不肯让他如愿，拼命的挣扎着，手脚并用不停的踢踹。
辉子将她禁锢住，夺走她手里的玻璃杯，又将身边的茶具放远了些，做完这一切之后才低声道：“不要这样。”
辉子没等来她的回复和打骂，他突然觉得身上有湿润的液体，一滴滴的砸在他身上。
他连忙抬起头看，那双如丝的媚眼此刻变的空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辉子手忙脚乱的试图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你不要哭，不要这样。”
但柳如烟的泪水像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砸在他的手背上，也砸在辉子心里。
他想起桐野舔舐她的眼泪，他鬼使神差的舔了舔滴在手上的眼泪，咸的发涩。
他向来是见不得柳如烟哭的。
“他说要和朋友去旅游，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旅游，也没有朋友。”
“他不要我了。”这是柳如烟得出的结论。
“他……很有可能是和元容雅一起去旅游。”辉子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他猜自己这么说能让柳如烟暂时冷静下来。
果然，柳如烟止住了眼泪，反问：“元容雅？”
辉子点了点头：“我见过他去元容雅家，很久没出来。”
辉子下了个结论：“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有关系。”
柳如烟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带着几分狐疑，在他身上流转，追问道：“你怎么看见的？”
辉子不想说自己是跟踪桐野，扯了个谎：“当初沈甚让我看着点元容雅，我看见他进了元容雅家。”
他撒谎的时候有些不太敢看柳如烟的眼睛，但他当时的确也奉沈甚的命令去“观察”过元容雅，想到这一点辉子的腰杆又挺直了几分，起码他不算完全撒谎。
末了，他似乎怕柳如烟不信，笨拙的又补上了一句：“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
“元容雅当时是……”辉子说到这里时瞥了一眼她的脸色似乎怕她生气，“是沈家儿媳的预选人，所以让我跟踪她。”
“他进去了很久才出来，还在里面过夜，他们两个之间肯定有……”辉子不知道怎么形容，顿了顿，只是说，“有那种关系。”
柳如烟眉头皱的很深：“你只是看见一个男人进了元容雅家，你确定是他吗？说不定只是恰好身形比较像。”
或许，是辉子认错人也不一定。
“我不会看错的，他就穿着那件连帽衫，我看见他的侧脸了，我……”
辉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和柳如烟证明他没看错，他总不能说，他日日看着你们缠绵，怎么可能认错。
眼看辉子越说越急，柳如烟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住嘴。
柳如烟一直认为，谁都可能背叛自己，但桐野不会。
桐野是她手里一柄最锋利的刀。
只有主人不要这把刀，却没有刀主动脱离主人手的。
但辉子不会对她撒谎，她从来不怀疑一条狗的忠诚度。
那只能说明，桐野确实去见了元容雅。
手机铃声响起，柳如烟以为是桐野打来电话道歉，表情有些微妙。
但柳如烟在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之后神情瞬间黯淡下去。
是柳欣秀。
——
锦城手里抱着iPad，桌上摆着电脑，屏幕上都是红红绿绿的股票走向。
锦城激动的一拍大腿：“老大，柳氏股价一直在涨。”
“嗯。”白楚涵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情绪并没太大波动，好像这件事在她预料之中。
“那……咱们要不要多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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