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裙子，一看就是超高级定制，有市无价。
她怔了片刻，慢慢走过去，轻笑一声，问：“方总，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的。”方砚南偏头一笑，姿态潇洒，“喜欢吗？”
白楚涵慢慢将裙子取下来，动作似乎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折腾坏了它。
这是黑色的晚礼裙，是非常性感神秘的黑色，丝线极细，仿佛是千万根细细的丝线交织而成的锦缎，又经过最好的师父裁剪，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黑色的裙摆纹理里，细细密密的闪着璀璨的金光，不晓得是掺了金线还是怎么，纹理之间闪着金光，整件裙子都好像在闪闪发光。
裙摆上叠加的纱薄如蝉翼，似流霞，又似云彩。认真一看，还有细小宝石点缀。
整条裙子，颜色纯正，剪裁得当，但有微风拂过，便如仙人行动，飘然如仙。
显然是花了大心思的。
最吸引人的还是胸口处的闪闪发光的宝石。
白楚涵看着宝石微微一愣。
她虽然不是柳如烟，从小就接触名贵宝石，但现在身为柳氏总裁，她当然知道那一颗宝石是什么。
这宝石名叫海晶诱惑，尤其珍贵。
有多珍贵呢？
它来自世界上最危险的海域，极其不好打捞。
迄今为止，世界上只有两块，一块是在白头鹰国的博物馆里，另一块曾经下落不明。
此刻，就在她眼前，被方砚南大大方方地镶嵌在一件衣服上。
她忍不住将手覆上去，细细摩挲宝石，心里的滋味一时间变得很复杂。
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幼时在欧洲，她看见柳欣秀的衣柜里一茬一茬的漂亮衣服，满心满眼都是艳羡，她当时不懂事，趁着柳欣秀在化妆，想悄悄伸手去摸一摸那华丽的裙子。
手还没碰到，就狠狠打掉。
“别动！”柳欣秀皱着眉呵斥她。
是了，在她眼里，这些裙子可比她的女儿要重要多了。
白楚涵是个聪明人，被打了一次后，再也没有碰过柳欣秀的裙子。
再后来，回到柳家，她看着柳如烟像个公主般整日换裙子穿，那种隐秘的羞耻的羡慕的感觉又油然而生。
哪有少女不爱美，在那些苦涩的青春期，她也曾在暗地里做过公主梦。
但童年的颠沛流离，少年时期的寄人篱下，她始终没有机会。
后来，她自己当了老板，无论想要多贵的衣服，挥挥手，花些钱，都能买到。
可总觉得少了什么。
很快她就明白，漂亮的衣服自己买，是女王做派。
而她想要的，在脆弱青涩的日子里当一次公主啊。
她曾以为这是永远的遗憾了。
但此刻，世界上最华丽的公主裙就在她眼前。
她将回忆忍下，轻轻抓着裙摆，沉默了片刻，想说的话很多，慢慢的只吐出一句：“你有心了。”
方砚南一笑：“涵涵高兴就好。”
白楚涵不知该说什么，脱口只有一句，“这挺贵吧，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少总裁破费了。”
“不贵，涵涵开心可抵万金。”方砚南从后面抱着她，贴在她耳边，轻轻一吻。
白楚涵鼻子酸了，她强忍着眼泪，却还是感觉到眼角湿润。
方砚南还在继续说，“是我来晚了，我要是能够早一点出现，就能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
白楚涵不说话，胸口忍不住震动。
“想着你最近这么忙，都是在忙着珠宝晚宴上要怎么捉弄这个，整治那个，肯定没有好好过自己要穿什么。”方砚南道，“我来帮你想。”
说着话，他将白楚涵身子扳正，“珠宝晚宴上，我的涵涵一定是最美的。”
白楚涵红着眼眶，笑着看他，眼泪“啪嗒”落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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