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衣就这样猝不及防闯入秦妙人的视线。
傻傻一愣，秦妙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落雁抬头撞进那抹深邃，眼眶莫名一红。
同从前一样，软软糯糯，楚楚可怜。
秦妙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麻木地盯着面前旁若无人亲昵的两人，既不心虚也不气愤，唯余深深的无力。
傅之序皱眉，待落雁站稳后便抽回了手，只意味深长的看向另一边的秦妙人。
四目相对，秦妙人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试探，轻笑一声，她什么也没说，只兀自转身，独自回了将军府。
落雁委委屈屈看着，本以为傅之序会询问她一二，却不想，对方只是淡淡道：“你怎么又跑来了？”
“我我想爷。”
“回去吧，＂傅之序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天快黑了，赶紧回去。”
“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我不回去！”
落雁头一回在傅之序跟前犯起了倔，“我就要跟着你，我哪里也不去！”
傅之序看着周围投来越来越多异样的目光，眼神中泛起了冷意。
“落雁，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从前那样纵容你，厚待你。但，我给你的恩宠不是永恒的，我随时可以收回，你明白么？”
落雁脸色一白，＂爷落雁就是想跟爷在一起。”
“装可怜也无用，你屡次三番触碰我的底线，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还是你执迷不悟？你是女儿家，我顾及你的面子，可你自己呢？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于我，是吃定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嗯？”
“爷您别这样对我，”落雁已经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落雁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爷别离开我行吗？落雁只有这一个心愿，我相信风月姐姐在天有灵也会愿意我常伴爷左右，我——”
“风月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你如此不知进退，如此觊觎她的男人，一定会后悔临终前对我的嘱托。”
落雁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别样的情绪，可除了冷漠，傅之序一丁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以后不要再来了，落雁，我对你仁至义尽，不要试图破坏我的生活，否则．我不光会食言，可能还会用更加可怕的手段对你。”
傅之序疲于再同她纠缠，轻而易举躲过她的触碰，继而大步流星地追着秦妙人去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落雁所有的百转千回都卡在喉咙里，瞪大眼睛看着她最眷恋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就这样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了她一下，才恢复了听觉。
他竟然，就这样不要她了？
她不过就是喜欢上他罢了，他从前明明对她是不同的，怎么会变成今日这番情形？
是因为秦妙人么？只是因为那个贱女人的出现！
秦妙人坐在房中，才刚刚靠近炭火便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刚刚门口那一幕又鬼使神差地跳进了她的脑子里。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面说要对她负责，自己对落雁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一面见到人家跌倒，又毫不避忌地去扶，扶也就扶了，还当街搂了那么久！
傅之序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女儿家气鼓鼓的模样。
不动声色绕到内室洗了手，傅之序在秦妙人跟前站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若是按照秦妙人从前的脾气，她定是要将人轰出去的，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没这个立场，索性将他当成空气，自顾自地烤火。
傅之序丝毫感受不到对方对他的敌意，依旧站在原地官然不动。
须臾，烤火的人越烤脸越红，率先撑不下去，转身欲先行离开。
“别走。＂
男人适时抓住她的手腕，低声说。
秦妙人皱着眉头想要将自己的手腕收回，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只能任人拿捏。
“放手！”
“不放。”
“不放？你是来替落雁报仇的吗？因为我推了她？”秦妙人的口气很不好。
傅之序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你想多了。”
“既然如此，你放开！”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秦妙人被眼前的无赖气笑了，“你去跟你的落雁妹妹卿卿我我啊，才这么一点时间哪里够？你跑来招惹我做什么？诚心恶心我是吗？”
她也是气急了，所以说出口的话没经过脑子，等一骨碌全倒出来，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傅之序听完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但作为阅女无数的大神，他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你这是吃醋了？”
“嗯？”某人心情大好。
“没有！”
“没有？”
秦妙人只觉得脸上臊得慌，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你放手！我要出去！”
傅之序失笑，手腕一个用力，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秦妙人：＂”
“我很高兴。＂
“你心里是有我的吧？”
“刚刚我进门洗过手了。”
秦妙人无语，继续挣扎起来。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很喜欢，她临终前将落雁托付给了我，所以对她，我始终有一份责任，这也是为什么我始终对她有一份纵容。于我而言，她是妹妹一般的存在，除此以外，别无其它。”
刚刚还在用力挣脱的人儿忽然就安静了，这是傅之序第一次同她袒露心声，她竟莫名地有些紧张。
“妙人，我从前并不愿在你面前提过去的事情，但如果自揭疮疤能让你正视对我的这段感情，我愿意。”
秦妙人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慌忙道：“我对你，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天的事，我”
“没有非分之想你为什么在听见我受伤时跑了回来？为什么在我受伤时日日悉心照顾嘘寒问暖？为什么在看见我和落雁亲热时会吃醋说些口是心非的话？”
哦没一”
狡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傅之序已然低头，狠狠攫住了女人的樱桃小口。
“唔”
秦妙人吃痛，睁着眼睛望向男人放大的俊脸，鼻息之间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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