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肚子饿，你是不是应该先喝口水？”
程若霏：“．”
“不逗你了，这会儿厨子应该正准备夜宵了，我着人去传膳。”
“今晚宿在这儿吧？左右你府上也没人会管你。”
不仅不会管，唐子儒和秦姨娘是巴不得她夜夜宿在外头。
王爷府上也没人会乱说，都是心腹。
程若霏想着睡便睡吧，她也不是拘泥于虚礼的人，何况说不定夜里能将人给成功扑倒了呢？
念及此，她便没再抗拒，嘴角略过一抹诡异的笑，那模样就跟她已经得逞了似的。
墨夙夕对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虽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
不过，有人总喜欢出其不意，上回是傅之序，这次又轮到了秦妙人。
这两口子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轮番找准他们二人独处的时间上门捣乱。
墨夙夕打开房门看见袭风的时候，低头只能看到袭风的头顶，他已经很自觉地跪到了地上，满脸的悲痛欲绝。
“主子，她哭得太伤心了，我
程若霏淡漠地瞟了门外一眼，漫不经心翻着墨夙夕置于房中的文书。
“芸儿，芸儿呢？我这是来的不是时候吗？”
墨夙夕这回并没有为难袭风，大手一挥便让他下去了。
因为对方是女子，他甚至好心地腾出了地方来给她诉苦。
下午睡得比较足，程若霏此刻也没什么睡意，便很是大度地让她进门，听她絮叨。
“你大晚上哭成这样走在路上，不怕引了什么不怕死的采花贼么？”
秦妙人边抽噎边指了指腰间的腰牌，“这是将军府的腰牌。”
程若霏：“．”
她还能说什么？
“今天又遇见什么事了，又和傅之序有关？”
对秦妙人莫名其妙的小情绪，她已经总结出经验了，十之八九与铺子没什么干系。
“嗯他今日当着我母亲的面冲我发脾气了。”
“嗯。”
程若霏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只不过等了半天，对方还是在抽噎。
“没了？”
秦妙人泪眼婆娑地抬眸，“没了啊，我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他如何能对我这样？我要如何同我母亲交代？”
“你的意思是，你这么哭着跑出来，便对你母亲有交代了？”
秦妙人很是不注重形象地揚了一把鼻涕，倒豆子似的说着傅之序的恶行。
从醉琼楼那次被秦母抓到后，他一句解释也没有，反而变本加厉，几乎天天夜不归宿。
这原本确实不关她的事，但秦母天天念叨，念得她头都昏了，实在无法，便将人拦下来说了几句。
将自己的难处一一说出来，傅之序倒是没多大反应，但坏就坏在最后一句话上。
秦妙人只不过是出于关心，见他最近面色蜡黄，便隐晦地提醒他当心身子，又说晚上让厨房准备了滋补的鸡汤，让他多喝一些。
傅之序听完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说出口的话句句都不留情面。
程若霏听得呵欠连天，说：“他怎么骂你的？”
＂也算不得骂吧，该是羞辱吧。说我整日脑子里竟想些下三滥的事，从前的陋习便是嫁了人还不知悔改。”
这话…委实伤人了。
程若霏沉吟，“要不，和离吧。你还是跟着我好了。”
从前她觉得傅之序算是个可靠的，但怎的现在这样口无遮拦，这不是往秦妙人心窝子上捅刀子么？
虽是个形式，既如此看不起秦妙人，那也着实没有做戏的必要了。
这边两人正商量着和离，那边一路尾随秦妙人直到王爷府的傅之序也终于现了身。
墨夙夕冷眼瞧着，继而若有所思往秦妙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很是浮夸地表演了一把恍然大悟。
傅之序默不作声跟着墨夙夕去了书房，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懊恼。
“怎么，伤人家的心了？”
“发生了一些口角。”
“你俩也不是真夫妻，你岳母也还在府上住着，你怎的这样沉不住气？”
傅之序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一时没控制得住，本也是我不对。”
这几日，他夜夜宿在醉琼楼，不知是已经习惯了同秦妙人同榻而眠，还是那日落雁的举动让他生了戒备，总之，他没有一夜睡得香甜。
朝中近日也不算太平，九皇子的拥护者同五皇子的党羽明争暗斗，他们这些重点拉拢对象处境很是艰难。
心中本就烦躁，偏偏那个女人还自认为体贴，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傅之序没能跟墨夙夕说上几句话，程若霏已经带着秦妙人来敲门了。
这回袭风很有眼力见，大声提醒了一句，“唐二小姐、将军夫A！你们怎么过来了！”
程若霏一看他这个架势就自觉不妙，一路拽着秦妙人快速推开了书房的门。
傅之序比她还快，听见袭风的提醒，人已经心虚地开窗跳了出去。
程若霏不动声色将房中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眼大开着的窗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王爷，”程若霏扬着下巴看向桌案后头坐着的男人，“原是我们牵错了红线，不如，你去劝劝傅将军，同秦妙人就此分手吧。”
刚刚傅之序那张脸，就差把后悔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怎的她劝了秦妙人一会儿，竟是把人往分手上头劝的么？
也对，王妃自己于风月之事也是一知半解，若不是他苦苦牵着，怕是早就逃离他的手掌心了。
两人争吵，势必会说些违心伤人的话，但以他对傅之序的了解，这么多年不曾同女人相处这么久，他定然是陷入迷茫了。
和离？不至于。
但，若能分开，让傅之序好好想想，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墨夙夕没接话，转而看向眼眶红红的秦妙人，“你的意思呢？”
秦妙人被点名，瑟缩了一下，说：“芸儿定不会害我，原就是我配不上傅将军，和离我没意见。”
躲在窗外的傅之序听见这句话差点掉进一尺之外的池塘里。
程若霏点头，“既如此，明天你俩跑一趟——”
“且慢，”墨夙夕微微抬手，对上程若霏诧异的眼神，开口：＂你如今同傅将军成亲才刚刚两个月，此时和离，你们都免不了被人诟病，不如先行分开，等过一阵子，再去官府拿了文书。”
秦妙人咬唇，低头看向一边的程若霏，没说话。
墨夙夕见她不乐意，接着说：＂你如今应当不急着嫁人吧？先将你母亲送走，别让她老人家担心，其他的事情，总会一件一件办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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